玉京,京营。

    暮色斜阳,黄昏之下,照得两根杵在营门拱前的红漆大柱倒影拉长。

    同时。

    随着那自称‘宫中侍者’,名为李知水,足有神通造诣的女子踏虹而去...

    被称为‘小武安侯’的徐破虏当即摇摇欲坠,被那一席话震得道心失守,又吐了口血,直接气得双眸发红,昏厥过去。

    那些随侍的铁骑家将一见如此,当即簇拥而来,将其护持住后,一言不发,卷席钢铁洪流,便欲踏破烟尘而走。

    只余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顾鸿羽,看着季渊手上的那一枚‘帝阙法牌’,眼神中嫉愤近乎溢于言表。

    这小子的运道...

    凭什么,能够这般好!?

    眼看着就要被那玄甲重马蹬得筋裂骨碎,没有一年半载的功夫,都没法从床上爬起。

    可下一刹那峰回路转,直接就被宫内传天子诏的使者撞见。

    而且恰好那天使好死不死的,还将小武安侯一席‘狂悖’之语,给听了个清清楚楚,直接就给他来了记狠的,甚至伤了根基,处罚不可谓不重!

    要知道...

    那枚由得内景秘篇所凝的剑丸,对于那位小爷来讲,简直就像是命根子一般,是日后凝炼神通的关键!

    今朝将其废去,可谓是叫数载苦修,付诸东流,起码得再耽搁数载,才能有所进境,着手晋升神通。

    修行,本就是一步快,步步快的事情,反之亦然。

    这下一耽搁,就算不直接泯然众人,也会使得之前玉京有数的‘少年将才’,直接跌落神坛,被其他后来之人并驾齐驱。

    也难怪其盛怒之下,心性不稳,再兼根基摇晃,直接气得晕厥了过去...

    “好你个姓顾的,之前给你的教训还不算够,竟然将徐家的小武安侯都给搬出来了,你倒是好大的本事!”

    “若是今日没有宫中天使的横插一脚...”

    “岂不是真被你这算计给得逞了?”

    方才徐破虏的重压一经消退,眼看着那铁骑洪流奔袭而走,只剩下孤零零一骑形单影只的顾鸿羽时。

    齐峥嵘大步如星斗,一身气流飙射,一言不合,就要将之拿下,大动干戈的教训一番。

    “方才他徐破虏携白山黑水拼杀多年的骄横气压人,我和魏三郎还是演武堂资历,官身候补,未曾真刀真枪,上过九边,顶不住他。”

    “但若只是你一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你三个月下不来床...”

    “轻轻松松!”

    不加掩饰的威胁之语,俨然是撕破了脸皮。

    叫顾鸿羽脸色难看,从嫉妒回神,慌乱之中猛得拉起缰绳,不敢多呆,只得打马而走。

    “唉,这样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真真是白瞎了如此家世。”

    “若是季兄弟不是外姓子,而是打小就生在这‘万年侯府’...”

    “莫说是和徐破虏相比,就算是和万年顾氏那朱雀女相提并论,以我看来,也未必差到哪去!”

    眼见事端暂歇,那臂长过膝,身姿高大的国公府魏三郎走了过来,见此情形,嗤了一声,随即看向季渊,眸光之中不无可惜。

    “出身如何,乃是个人的缘法,天生便已注定,无法更迭。”

    “但有志者,事竞成,当今圣上年幼卧薪尝胆,宵衣旰食,听闻过得困顿不已。”

    “可谁能想得到,如今百十年过去,这六朝天下,竟能尽数归于‘大业’?”

    “修行如登山,先攀至半山腰的,未必还有余力踏足山巅。”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吾辈又岂能急于一时。”

    季渊摇了摇头,旋即望向齐峥嵘、魏景隆,语气诚恳:

    “但方才却是多谢两位仗义直言,出手相助了。”

    眼见顾鸿羽踏马而走,一溜烟跑的没了影子,齐峥嵘哼了一声,回首便听到季渊道谢,当下摆手苦笑:

    “倒是叫季兄弟见笑,姓徐的有依仗,能发疯,可我却正值外放九边,考校官身的节骨眼,虽能吓唬吓唬那顾鸿羽,却也不敢直接拿捏,给他些颜色看看。”

    “若不然...”

    “就算万年侯不出面,他家二府上禀,也会叫我麻烦不已,恐怕影响前途。”

    见到齐峥嵘语气诚恳,并未刻意夸大,季渊心中不免对这位齐小将军,又多了几分好感。

    难怪此人能在这京营混得开,就冲这份实话实说,并不刻意博人好感,将他人当作傻子的作派,就比寻常笼络人心的手段,更叫人来得舒坦。

    而看着季渊并未在意。

    一侧的魏景隆则眉开眼笑,当即附和了一句:

    “虽说出了这一茬子祸事,平白叫人心中不爽,但往好处想,也算彻底解了两位之间的梁子,没了误会。”

    “这样,我来做东,请两位吃酒,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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