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昭被暗卫提到东宫时,两股战战。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挤出几滴眼泪,本想求情,未曾想挪开袖子,一抬头身边都是些老熟人——

    二伯,在她身边当过差的家仆,连她生前最爱看的戏班子都抓来了,还有……

    沈元昭瞳孔缩小。

    那拐角处,面容如珠玉般华丽,浑身抖如病鸡的贵气公子,可不就是自己的搭子羊献华吗?

    谢执当真恨她入骨,为了知道她的下落,连羊丞相唯一的嫡长孙也敢抓来,也不怕羊丞相这个护犊子的找他拼命。

    谢执坐在上方,声音淡淡:“诸位都齐了,孤最后再问你们一遍,沈元昭,究竟藏在何处?”

    “你们若是坦白,孤保你们不死。”

    他伸出一只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抽出一把匕首,丢在人群间。

    “若还是不肯说,孤就叫你们生不如死。”

    众人看着那把匕首,闻言,颤抖得更加厉害。

    谢执随手指了指底下跪着的一人:“你且说说,沈元昭在何处?”

    沈元昭余光瞥了一下,正是自己的二伯。

    三年未见,二伯老了。

    曾经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人,现在满头白发,脸上遍布沟壑,仿佛深受打击,苍老得如普通老人无异。

    他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谢执,眸中有悲悯,又似是透过他想到了什么,最后痛惜闭眼。

    “殿下,千错万错都是沈家的错,还请您放过我侄儿沈元昭。”

    “她是惊才绝艳的好儿郎,生前背叛了殿下,实属无奈之举,早在三年前就已自裁而亡。臣斗胆,殿下若是想报当年之仇,臣愿意代侄儿受过。”

    说罢,沈仲声面容狠狠抽动,低下脑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一派视死如归的气势。

    谢执看着他,一言不发。

    过了好半晌,他才叫了外头的暗卫将沈仲声拖了下去,然而并不是要杀他,而是暂行关押。

    沈元昭眼睁睁看着二伯哭天喊地的让谢执杀了自己,心微微抽痛,却也无可奈何。

    谢执锲而不舍地问了好几个曾经和她相熟的人,关于她的下落,可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是统一的答复。

    沈大人死了。

    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谢执听了,保持沉默,随后叫人将他们带下去关押。

    东宫就只剩下她和羊献华。

    沈元昭酝酿着言辞。

    谢执却叫住了她身边的羊献华。

    “羊献华,你是她生前最好的朋友,孤相信你不会撒谎,你来跟孤说一说,沈元昭究竟去哪了。“

    东宫一片死寂。

    沈元昭将头低下,心中忐忑不安。

    当初她即将“金蝉脱壳”时,还约过羊献华喝花酒,数年陪伴,一起痛骂过上司,恶搞过死敌,搭子之情,一番把酒言欢,溢于言表。

    沈元昭到底没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羊献华交代诸多。

    比如让他少惹羊丞相生气,他老人家带他这般大不容易,比如让他别当纨绔了,也该争点气,再比如,自己快要死了。

    羊献华大着舌头,喝得满面红光,自然不信。

    沈元昭偷偷瞄了一眼身边人。

    羊献华,危难当前,你可别胡言乱语啊。

    见对方始终无动于衷,谢执眉头紧锁:“起来说话。”

    羊献华身子狠狠一抖,终于动了。

    他缓缓起身,看着谢执那张脸,内心无比复杂,默了许久,深吸一口气。

    “殿下,沈元昭此人心思歹毒,谋害储君,实乃奸臣所为,臣虽与之交好,却对其十分唾弃,简直辱没了我羊家满门清贵!遂与沈元昭割袍断义,已数年不曾来往!”

    他满脸鄙夷,唾沫横飞,要不是沈元昭昔日还和他喝过花酒,差点就信了!

    “三年前沈元昭因病身亡,臣心中那叫一个畅快!当真是报应!臣只恨不能将沈元昭挫骨扬灰,替殿下一雪前耻!”

    话毕,羊献华肃立,一副对领导察言观色的模样。

    沈元昭心里翻江倒海,那叫一个精彩。

    谢执摩挲着拇指上的绿色扳指,神色无悲无喜:“所以,你的答案,也是沈元昭死了,对吗?”

    ……

    羊献华瞄了他一眼,又迅速低头:“……是。”

    “沈狸。”谢执看向她,“你也是吗?”

    沈元昭语气很轻:“是,殿下。”

    “好。”谢执拍手笑起来,“很好。”

    “既然你们都说她死了,那就请你们带孤见上一见罢。”

    沈元昭怔了一下,见一面?

    人都死了怎么见?

    羊献华却在短暂思索后,很快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执。

    “殿下。“

    谢执从主座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形如巨兽般将两人吞没,眸中闪过森冷寒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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