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地落在凌希的肩膀、手臂上,甚至在他递过来一只色彩斑斓的太平洋鹦鹉时,她犹豫着伸出手,那只小巧的鹦鹉竟真的轻轻跳到了她的指尖上,歪着小脑袋,用乌黑滚圆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

    心,瞬间就被萌化了。

    “很可爱吧?”凌希的声音带着笑意,比阳光还温暖。

    于真真小心翼翼地收回胳膊,将鹦鹉带到身前,另一只手试探性地、极轻地抚摸着它头顶柔软的羽毛。小家伙非但没有躲闪,反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咕噜声。

    她忍不住欢喜地抬头看向凌希,眼中闪着光:“它竟然不怕我!”

    凌希一边熟练地准备着疫苗,一边笑着说:“它们都是我亲手喂大的,从小就不怕人。”

    “亲手喂大?”于真真错愕地环视着这满院子的鹦鹉,粗略估计也有近百只,“这么多……都是你一只只喂大的?”

    “嗯。”凌希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从蛋里孵化出来,就用专门的奶粉,一小管一小管地喂大的。”

    若在以往,听到凌希如此有爱心和耐心,于真真一定会非常感动。此刻她心中也确实有感动流淌,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和冰凉。

    这么多鹦鹉都是他亲手喂养大的,这意味着他生命中的大量时间,都耗费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厂子”里。可就在半个多月前,她还曾拉着他,试图打探“造纸厂”的底细,那时他对此一句实质性的内容都未曾透露。

    他与这“造纸厂”,究竟是何关系?有着怎样深厚的、不愿为外人道的渊源?

    凌希似乎察觉到了她突然低落的情绪,停下手中的动作,关切地望过来:“姐姐有心事?下午就发现你似乎心事重重,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于真真猛地回神,迅速敛起所有外泄的情绪,扯出一个笑容:“没有,就是想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怀疑。

    凌希不再追问,低头继续用注射器抽取疫苗,和于真真闲聊:“姐姐在村里待得还习惯吗?听伍泽说你又续住了一个月?不打算回城里工作了吗?”

    于真真见他将细细的针头吸入疫苗,下意识地别开视线,她从小就怕打针,这毛病到现在也没改掉,她将注意力集中在指尖的鹦鹉上,轻轻抚摸着它,借此缓解紧张。

    “嗯,”她嗯了一声,随口回道,“毕业之后,好像就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献给了工作。一转眼都快三十岁了,可仔细回想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好像除了加班、做方案、应付人际关系,什么都没留下。这次……算是被迫按下暂停键,也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想想,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至于未来……她看着掌心因为舒适而几乎要睡着的鹦鹉,眼神有些放空....回到大城市找一份光鲜亮丽的工作,然后像上了发条一样重复之前的生活,直到退休直到老去?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或许……

    一个念头悄然浮现,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正在给鹦鹉打针的凌希,语气带着试探:“凌希,你在这边是‘以工抵租’,那如果……如果我也在村里或者厂里找个工作,是不是也可以申请‘以工抵租’,长期留下来呢?”

    凌希抬起头,目光与她相遇,那眼神里有某种于真真看不懂的光芒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村里的生活很单调,也很辛苦,姐姐不会觉得无聊吗?”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回一个问题。

    于真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试图用玩笑掩盖真心:“你比我还年轻,都能耐得住寂寞,我为什么不行啊?再说我觉得这里……挺特别的。”

    特别到让她充满了探究的**,特别到……让她对眼前这个少年,产生了超越好奇的牵挂。

    他说:“我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于真真想追问,可是见他低下头继续专注地给下一只鹦鹉接种疫苗,便收住了话。

    不敢再看打针的场景,于真真开始细致地打量起这处“鹦鹉园”。其实就是一处普通的平房民宅,院子虽养了众多鹦鹉,却打扫得异常干净,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几乎一尘不染。窗台下一个由老旧马槽改造的洗手盆颇具特色,旁边立着一个原木色的储物柜。

    于真真起初以为那柜子也是废旧利用,走近了才发现,木质纹理清晰,做工精细,分明是特意定制的新柜子,还真是奢侈啊。

    她好奇地打开柜门,里面分层摆放着各种鸟食、营养添加剂以及浇水工具。最引她注目的是柜子底层,放着一个大大的竹编框,里面堆满了金黄色的、沉甸甸的谷穗。

    于真真虽然五谷不分,但基本的常识和刷过的短视频告诉她,这确实是未经脱粒的谷子。对于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她来说,这些带着浓郁田园气息的事物充满了新鲜感。她拿起一穗谷子,在手里轻轻摆弄着,一边在院子里慢慢踱步。

    最后,她的脚步停在了院子门口,目光投向外面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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