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院后。

    跟在李宽身后的两名朝龙卫,不复先前的嚣张姿态。

    瞬时朝着李宽,挤眉弄眼起来。

    “殿下,俺们刚才的演技怎么样?”先前踹李宽的朝龙卫,露出讨好的笑容。

    “嗯……”李宽淡淡瞥了他一眼,“不错!出脚力度适中,言辞犀利,深深伤害了本王的屁股和幼小的心灵,奖你一次十公里越野拉练!”

    李宽瞪了这朝龙卫一眼,内心诽腹。

    无论他怎么想,这小子方才的作为都像是公报私仇,本色演出,一旦看不出异常。

    “啊?!”

    那人哭丧着脸,也不敢同李宽争辩。

    默默挎好火枪,开始跑起来。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是他在进朝龙卫后,学到的第一课。

    李宽的话就是命令,他若是敢说一个不,可就不是十公里拉练那么简单了。

    “算你小子识相。”

    李宽得意的哼哼一声,方才打量起手中,夜婧给他的玉佩和那封信,陷入沉默。

    他还没想好,到底是将计就计,按照夜婧的吩咐将这封信送给她的线人。

    还是先将长安的人给拔了。

    再严刑拷打,一点点将他们的势力挖出来。

    “殿下。”

    恰在李宽思考时,一声轻呼响起。

    影女带着孤狼、杨震,朝着李宽的方向走来。

    “参见楚王殿下。”孤狼、杨震整齐拱手。

    李宽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用多礼,也不开口,只是继续盯着信件思考。

    “殿下,你这么做也太冒险了。”影女看着仍在打量信件的李宽,眸中略带一丝埋怨,“那两人的武艺不俗,万一他们认出您,您被她们伤到了怎么办!”

    “我知道……”

    听到影女的声音,李宽才将目光从信件上收回,抬头看着对方,冷笑道:“本王在长安高调了可不是一天,密谋着暗杀本王的人,怎会不知本王相貌?”

    “那您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演戏,以身犯险是吗?”不等影女话尽,便被李宽轻笑着打断。

    前者点了点头,面上表露出一丝不解。

    既然楚王殿下知道对方认得他,为何还要去演戏。

    这不纯纯的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我当然明白这是多此一举。”李宽笑了笑,似是看透了影女的想法,扬了扬手中的信和玉佩,淡笑道:“可若是不这样,本王怕也得不来这两样东西,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

    善战事者,往往不会用武力征服,换一种方式,或许能更轻易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影女愣了下,犹豫道:“殿下,可若是她们也是在演戏,故意给了假情报,那……”

    “她们一直在演戏啊!”李宽淡笑着说道,眼神古怪的看着影女,“人往往会对过于巧合的事抱着戒心,本王可不奢望他们会信我那些屁话。”

    迎着几人惊讶的目光,李宽得意笑了笑,负手而立,像是一个天下事尽在掌握的绝顶谋士。

    “可就是因为她们在演,本王也在演,本王才会相信她们给的东西是真的。”

    “为什么?”墨清清表情懵懂的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当然是因为,本王已经预判了她的预判!”李宽嘴角带笑,透着一股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气质,“那人能为手下的生机,孤身犯险,本王可不相信她会不想救她的父亲。

    相较于一个动辄杀伐的暴君,一个看起来没心机的人,往往别人会更愿意将生命托扶。”

    话落。

    众人露出一丝恍然。

    这些事情,自然不是李宽先天就懂的。

    而是他那个便宜父皇,言传身教,多年吃亏积累出来的经验。

    想当年,面对装出一副人畜无害,不停演他的李世民,李宽虽然也搞出了不少好东西,可他手上的铜板却从来没超过一千。

    想想就他娘的难受啊!

    影女、墨清清几人,眼见着李宽身上缓缓冒出黑气,个个惊讶异常。

    殿下,真乃神人也……

    众人内心想着。

    李宽郁闷了片刻,也逐渐稳定了心神,冷哼一声道:“影女、杨震。”

    “属下在。”

    二人拱手上前。

    “杨震带着这枚玉佩,将信送到平康坊第三街第四间屋……”李宽将玉佩和信递给杨震。

    “嗯?”

    杨震接过两件东西后,正等着李宽的下文,却见李宽背着手一言不发的静静看着自己。

    就这么,僵持了片刻……

    杨震实在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没了?送给谁你倒是说啊?

    “殿下,这……”杨震纠结一下,咬牙刚要开口询问,便被李宽打断。

    “小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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