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午后,王晨正蹲在井边,帮着许泰清洗刚采来的野菜,指尖沾着泥土。

    王胜则在灶台前忙碌,他学着母亲的样子,将劈好的柴禾码进灶膛。

    许泰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慢悠悠地择着菜,时不时指点王晨两句:“这马齿苋的根要多洗几遍,土重。

    王晨母亲和王胜母亲在屋檐下缝补衣物,线穿过布面的声音与远处的蝉鸣交织在一起,格外安逸。

    刘医师则在药圃里弄草药,偶尔直起身,看着院里的年轻人,嘴角噙着笑意。

    就在这时,王晨与王胜腰间的内阁令牌忽然微微发烫,一道细微的灵力波动顺着腰带传来。

    两人动作一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了然,怕是老师那边有消息了。

    他们擦了擦手,刚要往院外走,一声熟悉的呼喊便传了进来:“王晨,王胜!”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院门口立着一道身影。青衫磊落,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扇骨轻摇间,自有一股翩翩君子的气度。

    那张脸依稀是记忆中的模样,却褪去了当年的清瘦,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眼神明亮,意气风发,正是何陋书院的张清维。

    “清维!”王晨与王胜皆是一怔,随即快步迎了上去。

    三人站在院中,相视一笑。没有年少时的咋咋呼呼,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是这一笑,便将多年未见的牵挂与惦念都融了进去。

    张清维收起折扇,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听说你们回来了,特意赶过来看看。”

    王晨看着他如今挺拔的身姿,想起当年他总爱捧着书卷,瘦得像根豆芽菜,忍不住笑道:“几年不见,你倒是变了不少。”

    王胜也点头:“看着沉稳多了。”

    张清维哈哈一笑,扇子在掌心敲了敲:“你们不也一样?当年在书院,谁能想到……………”

    话说到一半,他又咽了回去,有些话不必说透,彼此都懂。成长让他们学会了内敛,可那份藏在心底的挂念,却从未淡去。

    阳光穿过叶隙落在三人身上,暖意融融。刘医师看着这一幕,笑着对屋里喊道:“快添两副碗筷,有客人来了!”

    王晨与王胜笑着邀张清维进屋小坐,他却摆了摆手,折扇轻摇:“屋里就先不去了,倒是有个地方,想请你们二位同去看看,不知可有空闲?”

    两人转身跟院里的长辈们打了声招呼:“我们随清维出去一趟,晚些回来,饭不用等我们。”

    许医师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年轻人多走动走动好。”

    三人并肩走在郊外的路上,恍惚间竟有种回到何陋书院初见时的错觉。

    那时也是这样,三个人凑在一起,聊着书里的道理,说着未来的志向,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清维,”王晨率先打破沉默,笑意落在眼底,“看你气息怕是已突破到化神境了吧?”

    王胜也点头附和,方才腰间令牌那丝感应不会错,张清维定是已入内阁,修为自然也到了化神境的门槛。

    张清维坦然点头,眼中满是真诚的感激:“托你们的福。当年若不是你们在书院时助我打通瓶颈,我怕是至今还在原地踏步,哪敢想会有今日的修为。”

    他顿了顿,又道,“这些年我一心扩展何陋书院,南境暗夜司的司长总在暗中照拂。

    前些日子更是机缘巧合得了他的指点,才总算勘破关窍,侥幸突破。”

    王晨闻言,了然地笑了笑。他心里清楚,这背后定然有老师的安排。

    向日葵计划,何陋书院本就是重要的一环,张清维作为书院的掌舵人,自然是重点扶持的对象。

    如今他修为精进,入了内阁,既是自身努力的结果,也是星云阁顺水推舟的栽培,于情于理,都是应有之义。

    “能有今日的进益,终究是你自己肯下苦功。”王胜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由衷的欣慰。

    张清维笑着摇了摇折扇:“不说这些了,前头就快到了。”

    郊外的书院藏在一片竹林后,大门被张清维轻轻推开时,一阵琅琅书声伴着清风涌了出来。

    院内是开阔的天井,两百多人或坐或站,手里都捧着书卷。

    有的围在石桌旁争论,指尖点着书页上的批注;有的靠在廊柱边默读,眉头微蹙似在沉思。

    还有几位年长的正拿着白在粉壁上书写,字迹工整有力,底下围着一群人仰头细看,时不时有人举手发问,讨论声热烈却不嘈杂。

    门轴转动的声响惊动了院里的人,两百多道目光齐刷刷地望过来,讨论声瞬间停了,院里一时静得能听见风吹竹叶的轻响。

    张清维上前一步,脸上难掩兴奋:“诸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位便是王晨与王胜。”

    他转向两人,声音里满是自豪,“而这两百多位,都是各地何陋书院的老师。

    先前缇骑厂卫施行暴政,各地书院遭重创,他们只能被迫向南转移,才勉强保住了性命与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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