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试验总结，宝贵的实战经验(2/3)
“从此以后，我不再算命。”她对前来探望的孟言宁说，“我要亲手去改命。”
孟言宁听了，笑了很久。
那是她最后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三日后，她悄然离去。
没有人看见她是怎么走的，只知道那一日清晨，城楼上空无一人，唯有一件染血的战袍静静悬挂在栏杆上，胸前双凤栩栩如生，金羽银翼，在风中轻轻摆动。守心剑插在石缝之间，剑身嗡鸣三日不绝，而后自行崩解，化作点点星尘，融入天地。
有人说，她去了彼岸，去见母亲和姐姐。
也有人说，她并未死去，而是化作了某种更本质的存在??像风，像光，像人们口中传颂的名字，无处不在，却又无法触及。
只有林婉儿知道真相。
那晚，她独自登上城楼，发现地上留下一行极淡的字迹，似用指尖划出，深深刻入青石：
> “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一直都在。”
她跪坐在那里，哭了整整一夜。
……
十年后。
春雨淅沥，桃花纷飞。
归墟城早已焕然一新，高墙重筑，屋舍成片，街市喧闹如昔，却少了戾气，多了温情。一座名为“双昭祠”的庙宇矗立城心，供奉着两位女子的雕像：一位眉目冷峻，手持断剑；另一位神情柔和，掌心托灯。香火终年不断，百姓称她们为“明心娘娘”与“薪火娘娘”。
祠堂后院，一棵桃树年年盛开，据说是当年落在族谱上的那片花瓣所化。树下常坐着一位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眉眼清秀，额间一点朱砂痣，手中捧书静读，书名赫然是《孟氏家训?卷壹》。
她叫孟昭宁。
没人清楚她的来历。十年前某日，她独自驾舟而来，登岸时浑身湿透，记忆全失，只记得一句话：“我要回家。”
起初人们怀疑她是奸细，可当她无意触碰族谱时，那本古籍竟自行发光，浮现出一行小字：
> “此女承双脉遗志，继万家灯火，允入宗门，列嫡系。”
自此，她被接纳为孟家新一代继承人。
但她从不以族长自居，只说自己是“守灯人”。
每天清晨，她都会前往英灵碑前点燃一盏灯，念出一个名字??有时是白璎，有时是陈九的妹妹，有时是某个无名战死者。她说：“只要还有一个名字被人提起，他们就没有真正死去。”
这一年，天下太平已久，九大仙族覆灭后，各地势力重新洗牌，许多曾经受压迫的小族纷纷崛起。有人提议建立“修真联邦”，以归墟为首，共议大道。
使者来到城中，提出条件：只要孟家肯交出“五心阵核心秘法”，便可获封“圣族”之位，统领万域。
孟昭宁听完，只问了一句：“你们可知五心阵真正的力量来自何处？”
使者傲然道：“自然是阵法精妙，符文玄奥。”
她摇头：“错了。它的力量，来自愿意为彼此赴死的五颗心。你们若不懂这一点，即便得到阵图，也不过是一堆废纸。”
使者愤然而去。
当晚，她在祠堂焚香祷告，对着两尊雕像低声诉说：“我做得对吗？姐姐们。”
风起，烛火摇曳，两尊雕像的影子在墙上缓缓靠近，最终融为一体。
她笑了。
第二天，她召集全城少年，在校场宣布开设“薪火试炼”??不限出身，不论血脉，凡愿守护此城者，皆可参与。通过者将获得一枚铜牌，上有二字：**同行**。
第一年，三百人报名，仅七人合格。
第七人是个哑巴女孩，不会说话，也不会法术，但在最后一关，面对幻境中的亲人惨死，她没有逃跑，也没有攻击，而是扑上去紧紧抱住那虚影，泪流满面。
考官问她：“你为何不战？”
她用手比划：“因为他们需要的不是剑，是陪伴。”
孟昭宁亲自为她戴上铜牌。
她说：“你比我更懂薪火的意义。”
又五年。
孟昭宁二十岁，正式执掌族务。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开放轮回井遗址，建起一座“忆园”。园中无亭台楼阁，只有千千万万块小石碑，每一块都刻着一个名字??那些曾被抹去、被遗忘、被当作燃料消耗的生命。
她亲自主持首祭大典，带领全城百姓默哀三日。
仪式结束时，天空突现异象：原本晴朗的苍穹裂开一道缝隙，一道银白色光芒垂落，直指忆园中央。众人惊骇抬头，只见那光中缓缓浮现一行古老文字，宛若天书：
> **“双生同心，薪火永继。**
> **今见信者，赐名??长生。”**
刹那间，整个归墟城的地脉剧烈震动，七十二节点同时亮起，不再是防御之阵，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连接，仿佛整座城变成了一具庞大的生命体，心跳与呼吸皆与天地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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