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梆子声在遥远的外城隐约响起,更衬得元老派庄园内一片死寂。

    陆晨和云清月无声地行走在庄园地下的一条密道中。

    密道仅容两人并行,四壁是厚重的青石,每隔数丈便有一枚嵌在壁上的萤石散发着微弱而稳定的白光。

    空气里带着泥土和陈旧石材的气味,脚步声被厚底软靴吸收,只剩下衣袂摩擦的轻微声响。

    引路的是个沉默寡言的老仆,提着一盏光线收敛的灯笼,走在最前。

    他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踏得极稳,显然对这条密道熟悉至极。

    陆晨一边走,一边感受着体内真气的流转。

    伤势已基本痊愈,《万载玄龟功》圆满层次的浑厚根基让他的气血如汞浆般沉重而富有生机。

    寂灭意志的残余已被彻底磨灭,神魂澄澈。此刻的他,状态甚至比受伤前更凝练了一分,先天初期的境界壁垒触手可破。

    他侧目看了眼身旁的云清月。

    她一手提着那根碧绿竹杖,一手轻挽着包裹,月白裙裾在昏暗光线下几乎与石壁融为一体。

    她的呼吸轻缓绵长,脚步轻盈,行走间竟无半分声息,仿佛一缕月华流淌于地下。

    那根竹杖看似普通,但杖身天然云纹在萤石微光下偶尔流转过一丝极淡的灵光,显然不是凡物。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一道向下的石阶。

    老仆停下脚步,侧身低声道:“陆公子,云姑娘,从此处下台阶,尽头有扇暗门,推开便是城外西郊的乱葬岗边缘。那里已经备好了两匹快马和一些干粮清水。老朽只能送到这里了。”

    陆晨拱手:“有劳。”

    老仆躬身退到一旁,身影很快隐入来路的黑暗。

    两人拾级而下。

    台阶陡而窄,盘旋向下,湿气渐重。

    足足下了百余级,前方出现一扇看似与石壁无异的暗门。

    陆晨伸手推去,门轴发出极其轻微的“嘎吱”声,缓缓向内开启。

    一股阴冷、混杂着泥土腐朽气味和淡淡草木气息的夜风灌了进来。

    门外,是一片稀疏的林木,月光勉强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远处,隐约可见起伏的坟茔轮廓——确实是乱葬岗的边缘地带,人迹罕至。

    两匹鞍鞯齐全的健马拴在近处的一棵枯树上,正在低头啃食地上的枯草。

    马背上挂着行囊和水囊。

    陆晨当先走出,目光如电,神识瞬间铺开,笼罩方圆百丈。

    除了夜鸟虫鸣和风吹过坟茔荒草的窸窣声,并无其他异常气息。他回头看向云清月。

    云清月微微颔首,迈步而出,随手带上了身后的暗门。

    暗门与山石浑然一体,若非事先知晓,绝难发现。

    “先离开此地。”陆晨低声道,解开一匹黑马的缰绳。这匹马毛色油亮,肌肉匀称,显然是经过挑选的良驹。

    云清月默默走到另一匹枣红马旁,轻抚马颈。

    枣红马打了个响鼻,竟颇为温顺地低下头。

    她解开缰绳,动作娴熟地翻身上马,裙裾飘落,姿态从容,显然并非不通骑术。

    陆晨也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往南,先离开京畿范围。”

    两骑并辔,踏着月光下的荒草小径,向南疾驰而去。马蹄包了软布,落地声沉闷,并不张扬。

    奔出十余里,彻底远离了那片乱葬岗,前方出现了官道的轮廓。

    两人并未上官道,而是继续沿着官道旁更加隐蔽的野径前行。夜风扑面,带着深秋的寒意。

    “云姑娘,”陆晨侧头问道,“此番南下,前路凶险未知。姑娘只愿提供医术支持,不涉争斗,陆某自当遵从。只是……若真遇到避无可避的凶险,姑娘有何自保之法?陆某也好心中有数。”

    他问得直接,也是必要。毕竟同行之人,若完全不了解其实力底细,关键时刻恐难配合。

    云清月目视前方,声音在夜风中依旧清晰平静:“陆公子不必担心。清月虽不喜争斗,但师门传承,于护身保命一道,尚有几分心得。寻常宵小,近不得身。若真遇到公子也难以应对的强敌,清月自有脱身之法,不会拖累公子。”

    她顿了顿,又道:“至于医术之外……万物有灵,相生相克。山林瘴气、虫蛇毒物、乃至某些邪术异力,或可凭草木之理应对一二。”

    话说得委婉,但意思明确.

    她不擅长也不愿正面搏杀,但有自保和应付非常规危险的手段。

    陆晨点点头,不再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底线,云清月肯透露这些,已是坦诚。

    “如此便好。”他道,“此去江南,路途遥远,我们需昼夜兼程,尽快脱离叶家势力在北方的影响范围。白日里或许需要易容改扮,避开可能的眼线。”

    “易容之事,我略通一二。”云清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皮质囊袋,“有些药膏和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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