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剑梭悬浮于秘境入口的云海边缘,舰桥内的两人一灵,皆被眼前这静谧、古老又梦幻的景象所摄。空气中浓郁的、带着“源初”韵味的灵气,让令一一体内的混沌灵力都自发活跃起来,如同游子归乡般欢欣。

    “此地灵气……非同寻常。”风辞感应着外界,冷峻的面容上也掠过一丝异色。这里的灵气不仅浓郁,更仿佛蕴含着某种宇宙初开时的原始道韵,对任何修士而言都是无上宝地,但同时也给人一种极度“古老”与“不稳定”的感觉。

    “小幸,感觉怎么样?”令一一最关心的还是小幸的状态,进入秘境后,那呼唤感是否有了变化?

    小幸的光球缓缓旋转,传递出复杂而清晰的意念:【主人,就是这里!那种‘回家’的感觉好强!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它明确地指向了秘境中心,那座悬浮于云海汇聚处的恢弘白色巨殿。【但是……这里的感觉好奇怪,好多东西……都在乱动?】

    乱动?

    令一一和风辞同时警觉。风辞尝试操控巡天剑梭,准备向巨殿方向谨慎靠近。

    然而,就在剑梭刚刚移动了不足百丈距离时,异变陡生!

    首先是重力感应的彻底紊乱。前一瞬还感觉身体被稳稳吸附在甲板上,下一刹那,整个舰桥(或者说整个剑梭)仿佛被无形之手猛地翻转了九十度!令一一猝不及防,整个人“飘”了起来,朝着原本是侧舷墙壁的方向“坠落”!风辞虽反应极快,剑气自发流转吸附住舰体,身形也难免一晃。

    舰船的重力稳定系统发出刺耳警报,疯狂调整,却仿佛徒劳。重力方向在以完全无规律的、极快的频率变化!上下左右前后,毫无征兆地切换,有时甚至同时存在多个不同方向的微弱引力,将人向不同方向撕扯!

    “重力法则混乱!”风辞低喝,强行以自身剑域笼罩舰桥小范围,暂时固定住令一一和自己周围的空间,但这对他的消耗巨大。

    紧接着是光线的扭曲。舷窗外的景象开始变得荒诞不经。远处那座白色巨殿,时而拉伸成一根细长的光柱,时而被压缩成一个扁平的圆盘,时而又分裂成数个重叠的虚影。云海中的光岛,其散发的光芒并非直线传播,而是如同融化的黄油般流淌、弯曲,甚至自行打结、形成诡异的光环。看向任何物体,都如同透过无数面破碎的、曲率各异的哈哈镜,视觉信息变得完全不可信。

    更令人心悸的是能量层面的混乱。令一一尝试外放一丝神识探查,却发现神识如同陷入狂暴的漩涡,被各种属性截然相反、又彼此冲撞的能量乱流疯狂撕扯、湮灭!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气并非均匀分布,而是聚集成一团团暴躁的“能量肿瘤”,彼此征伐、吞噬、又突兀地融合,爆发出小范围的元素风暴。甚至空间本身都传来细密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咔嚓”声,那是微观层面的空间结构在不断地崩裂与重组。

    寻常修士在此,莫说探索,恐怕连保持神智清醒、稳定体内灵力运行都难以做到!化神以下,若无特殊护持,恐怕顷刻间就会灵力暴走,肉身被混乱的法则撕碎,神魂被扭曲的时空磨灭。

    “这秘境……是活的?还是说,这里的宇宙基础法则,本就如此?”令一一脸色发白,她依靠风辞的剑域庇护,才勉强稳住身形,但那种无处不在的、源自世界根本的混乱感,依旧让她心悸不已。

    风辞的剑域在如此混乱的法则环境下,也承受着巨大压力,光芒明灭不定。他眉头紧锁,显然也在艰难支撑。

    然而,就在这连风辞都感到吃力的环境中,令一一却渐渐发现,自己体内那缕混沌灵力,非但没有受到压制,反而……异常活跃起来!

    起初只是自发的流转加速,试图平复因外界混乱而略显动荡的气血。但随着她下意识地尝试去“理解”和“接触”外界那些混乱的法则碎片与暴走的能量乱流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狂暴、冲突、毫无规律可言的混乱灵气与法则碎片,在接触到她外放的、稀薄的混沌灵力时,竟然如同被驯服的野马,出现了短暂的“平静”!混沌灵力仿佛拥有一种天然的“包容”与“调和”特性,能将互相冲突的能量暂时“安抚”下来,甚至引导它们进行某种极其短暂的、趋向于“平衡”的流转。

    她试探着将一丝混沌灵力延伸出剑域范围,触及一团正在激烈对撞的火属性与冰属性灵气团。那原本要爆发出毁灭性能量的冲突,在混沌灵力介入后,竟然诡异地停滞了一瞬,火与冰的能量并未中和湮灭,而是如同被无形的手拨动,各自偏转了方向,擦肩而过,甚至在她混沌灵力的微弱引导下,形成了一道短暂而奇异的、冰火交织的螺旋气流!

    “我的混沌灵力……能影响这里的混乱法则?”令一一又惊又喜。

    她立刻加大尝试。小心翼翼地调动更多混沌灵力,不再仅仅是被动防御或引导,而是主动去“感知”和“模拟”周围那混乱却似乎蕴含着某种更深层规律的法则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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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造化之眼】的辅助下,她“看”到的不再是纯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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