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拄着剑艰难地从地上站起。她看着那个正抱着男孩、轻声安抚的青衫背影,眼神中的警惕没有丝毫放松。

    眼前这个人既神秘又强大。方才那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三道指风,凌霜甚至连其轨迹都无法捕捉,那三名在她看来已是极为难缠的邪修,便已当场毙命。这份实力早已超出了凌霜的理解范畴。

    是敌?是友?

    就在凌霜心中千回百转之时,吴长生已经抱着那名渐渐止住了哭声的男孩,走到了村口。

    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那对几乎要哭断了气的夫妇,看到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地回来,立刻连滚带爬地迎了上来。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救命啊!”

    夫妇二人对着吴长生便要磕头,却被吴长生侧身避开了。

    “孩子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吴长生将孩子交到那妇人怀中,温和地说道,“带回去用热水擦擦身子,再喂些热粥,睡一觉便好了。”

    说完,吴长生便转过身,在一众山民那充满了敬畏与感激的目光中,重新向着平台之上那道持剑而立的白色身影走去。

    凌霜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吴长生,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紧。

    “你绝不是普通的郎中。”凌霜的声音依旧冰冷,“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插手我听雪楼与黑山老怪的恩怨?”

    吴长生没有回答凌霜的问题,他的目光只是在凌霜那还在微微渗血的左肩上扫了一眼。

    “你的伤不轻。”吴长生平静地陈述道,“左肩剑骨微裂,三条主脉已被那狼妖的阴煞之气侵入。再过一个时辰煞气攻心,你这条手臂便废了。”

    凌霜闻言,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因为吴长生说的一字不差,甚至比她自己对伤势的判断还要精准!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是个郎中。”吴长生终于回答了凌霜的第一个问题,“见不得人死在眼前,仅此而已。”

    吴长生顿了顿,话锋一转:“我对你们的恩怨没有兴趣,但我,要去那黑风洞找一样东西。你我再打一个赌,如何?”

    “赌?”凌霜的眼中满是戒备与不解。

    “我若能在一炷香之内让你这伤势尽数痊愈,”吴长生看着凌霜,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便信我一次,带我上山,将那黑山老怪的一切和盘托出。”

    “我若做不到……”吴长生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这颗人头,还有这身不值钱的血肉,便都留在此地,任你处置。”

    凌霜彻底被吴长生这番话给震住了。一炷香之内治好自己这等足以让任何一位先天高手都束手无策的重伤?这已经不是狂妄,这是疯了。可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那平静如渊的眼睛,凌霜又觉得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凌霜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我跟你赌!”

    凌霜倒要看看,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年究竟是真正的神仙,还是一个活腻了的疯子!

    吴长生看着凌霜那充满了怀疑与挑战的眼神,笑了笑。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缓缓地伸出了右手。

    一团柔和的、充满了磅礴生命气息的淡青色光晕,在吴长生的掌心悄然亮起。那光不刺眼,不灼热,只有一种如同春天里万物复苏般的温暖与生机。

    凌霜从未见过如此精纯、如此浩瀚的生命能量!这早已不是真气的范畴,这是真正的真元!是传说中只有那些踏入了退凡,甚至更高境界的上古炼气士,才能拥有的力量!

    就在凌霜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吴长生将那只托着青色光晕的手,轻轻地按在了凌霜那血流不止的左肩之上。

    一股无法形容的温暖瞬间传遍了凌霜的全身。凌霜只觉得那早已被阴煞之气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左臂,在这一刻仿佛浸泡在了最温暖的泉水之中。那些如同跗骨之蛆般盘踞在她经脉之中、不断冲撞破坏的阴煞之气,在接触到那股青色光晕的瞬间,便如同遇到了克星的冰雪,迅速地消融、瓦解。那微裂的剑骨也在那股充满了生机的能量滋养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地愈合着。

    前后不过十数息,当吴长生收回手时,凌霜惊愕地发现自己左肩的伤口已经完好如初,甚至连一丝疤痕都未曾留下,体内的真气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一炷香?连一炷香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凌霜彻底呆住了。这场赌局,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输得心服口服。

    这种近乎起死回生的手段早已不是医术,这是真正的仙术!

    凌霜看着眼前这个一袭青衫、面容平静的少年,那张在她眼中原本只是神秘、强大的脸,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高大与深不可测。

    许久之后,凌霜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她收起了手中的长剑,对着吴长生深深地一揖到底。这一次不再是江湖人的礼节,而是晚辈对前辈的叩拜之礼。

    “晚辈,听雪楼,凌霜,有眼不识真仙。”凌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再造之恩。”

    吴长生坦然受了这一礼,只是淡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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