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玉口中的“墙”,并非罗马人理解中那种由巨石和灰浆砌成的、蜿蜒于山脊的冰冷壁垒。它更像是一种从伊比利亚土地上生长出来的、带着体温和呼吸的活物。

    建造现场,与其说是军事工地,不如说是一个狂热的技术实验场与农业合作社的混合体。

    城墙的“骨架”并非昂贵的条石,而是就地取材的、颜色深浅不一的夯土,混合着牛全鼓捣出的、散发着刺鼻氨水味的“化学加固剂”。工人们喊着号子, 将巨大的夯锤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大地随之微微震颤。

    而在夯土墙体内部,牛全正带着他的学徒们,小心翼翼地埋设着真正的“神经”——一套用透明度极高的本地琉璃(玻璃)拉制的、细如发丝的“光导纤维”。他胖乎乎的手指异常灵巧,将丝线一端连接到一个结构复杂、利用凹面镜聚焦阳光和备用油脂火把作为光源的“光匣”上。

    “这叫‘影舞者之须’,”牛全得意地对一脸懵懂的林小山解释,“只要有活物碰到这些埋在外围的琉璃丝,光匣里的光斑就会乱颤!比一万个哨兵都好使!”

    城墙关键节点上,预留出的平台正在安装墨家子弟设计的、可以快速拆装、调整射界的模块化弩炮。冰冷的金属构件与粗糙的土木结构结合在一起,充满了超越时代的不协调感。

    更让传统军事家掉下巴的是,这“墙”的墙体并非实心。苏文玉设计了许多中空的、如同蜂巢般的隔层。此刻,许多伊比利亚妇女和老人,正说笑着将一袋袋泥土填进去,撒上种子,甚至移植入耐旱的浆果灌木和攀援豆类,墙体内还嵌着竹管搭建的、利用虹吸原理构成的循环水系统, 确保这些“墙内农场”在和平时期能产出额外的食物。

    程真甚至专门开辟了一段墙体,让跟她学习战斗的女子队员们练习攀爬——理由是“熟悉每一处可利用的地形”。阳光洒在她们健美的手臂和绿意盎然的墙体植被上, 竟有几分奇异的和谐与美感。

    远处山丘的灌木丛后,一个伪装巧妙的罗马间谍,正用粗糙的炭笔在羊皮纸上飞快记录:

    “……目标并未修筑传统壁垒。其主要活动为:大规模玩泥巴(夯土),并在泥巴中掺入恶臭液体;于墙体内部埋设无色细丝,疑似巫术仪式;在墙体空隙中……填土种菜。重复,他们在防御工事里种菜。”

    这份情报被快马加鞭送回罗马前线指挥部。

    指挥帐内,一位以勇猛和保守着称的罗马军团将领,抖着这张荒诞的羊皮纸,笑得前仰后合,浑身的肌肉甲叶哗啦作响:

    “哈哈哈!种菜!玩泥巴!拉丝线!这些东方蠢货,是把战争当成了农夫的游戏吗?恺撒大人太过谨慎了!我看,只需一次夜袭,就能把这可笑的‘菜园子’踏为平地!”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月黑风高。只有“光年之壁”的几处哨塔上,闪烁着油脂火把的昏黄光点, 像旷野中孤独的眼睛。

    一支五百人的罗马精锐步兵大队,身着暗色斗篷,盾牌蒙布,刀刃涂黑, 如同潜行的狼群, 悄无声息地逼近了这片在他们看来漏洞百出的“农场防线”。

    指挥的百夫长嘴角挂着残忍的冷笑,他仿佛已经看到敌人惊慌失措地从“菜地”里被赶出来屠杀的场景。

    就在最前面的尖兵小队踏入距离墙基尚有百步距离的草丛时——

    “叮铃铃——!!!”

    一阵尖锐、急促、绝非自然界应有的金属震颤声,猛地从墙体内某个位置爆发出来!

    几乎是同时,墙脊上几处原本黑暗的“光匣”突然亮起,内部的光斑疯狂跳动、扭曲!

    “敌袭!三点方向,距离八十步!”哨塔上负责监视光匣的伊比利亚哨兵,用训练好的拉丁语大声报警,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得老远。

    罗马百夫长的笑容僵在脸上。怎么回事?!他们还没靠近城墙!

    不等他做出反应,墙脊上几处模块化弩炮平台传来令人牙酸的机械绞紧声!

    嘣!嘣!嘣!

    数支威力远超普通弓箭的重型弩矢,带着撕裂布匹般的凄厉尖啸,精准地覆盖了尖兵小队所在的区域!

    “噗嗤!”“啊!”

    利刃入肉的闷响和短促的惨叫声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举盾!冲锋!靠近城墙他们就没办法了!”百夫长声嘶力竭地吼道,试图挽回颓势。

    剩余的罗马士兵顶着盾牌,发起了绝望的冲锋。然而,他们脚下的地面似乎也在与他们作对——那些看似平常的草丛里,突然弹起一根根带着木刺的绊索,或者踩中伪装巧妙的浅坑,让冲锋的阵型变得踉跄混乱。

    与此同时,墙脊上亮起了更多的火把。早已待命的、由林小山和程真带领的巡逻队,如同神兵天降。

    林小山的双节棍在火光下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银色光弧,专打罗马士兵持盾的手腕和膝盖,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程真的链子斧则如同毒蛇的信子,时而缠绕缴械,时而远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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