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初,开封府后园

    石桌上已摆好棋盘。公孙策执白,包拯执黑,但两人都未落子。

    公孙策的手指搭在包拯左腕脉门上,闭目凝神。晨光穿过竹叶,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的指尖能感受到那微弱的、不规律的震颤——像一尾困在浅滩的鱼,每一次挣扎都徒劳而固执。

    “昨夜又没睡。”公孙策开口,不是疑问。

    包拯的右手食指在棋盘边缘轻轻敲击,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睡了两个时辰。”

    “说谎。”公孙策睁眼,收回手,从随身药箱取出针包,“脉象虚浮,肝火郁结。大人又在和自己下棋。”

    针尖刺入虎口穴,精准得没有一丝颤抖。包拯的左臂震颤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些许。

    包拯看着棋盘:“黑子先手,占天元之位,看似势大,实则四面皆敌。”

    公孙策开始捻动银针:“白子守角,稳固根基,以静制动。但若黑子不惜代价,强攻一角呢?”

    包拯:“那便要看,守角的白子,愿不愿意被攻破了。”

    他抬眼,看向公孙策。两人对视三息,彼此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近日调查的漕运贪墨案,线索指向户部侍郎,但背后隐约有皇室宗亲的影子。强攻,可能扯出惊天丑闻;不攻,数万石军粮的亏空就永远补不上。

    公孙策拔出针,取出一小瓶药油,倒在掌心搓热,开始按摩包拯左臂穴位:“大人记得三年前那桩江南盐案吗?”

    包拯:“记得。查到最后,盐商自尽,账册焚毁,不了了之。”

    公孙策:“当时若再追一步,会如何?”

    包拯沉默片刻:“会碰触到先帝晚年最不愿提及的旧事。”

    公孙策:“那这次呢?再追一步,会碰触到什么?”

    按摩的手力道适中,温热透过皮肤渗入筋络。包拯的左臂逐渐放松,但额前的月牙疤痕却开始隐隐发烫——这是情绪波动的征兆。

    包拯忽然换了个话题:“公孙先生,你收雨墨为徒,几年了?”

    公孙策的手顿了顿:“六年七个月。”

    包拯:“她刚来时,是什么样子?”

    公孙策回忆:“瘦得像竹竿,眼神像受惊的野猫。我教她辨识药材,她把砒霜和石膏弄混,差点毒死自己养的那窝鸽子。”

    他嘴角有极淡的笑意:“但她学得很快。快得……不像寻常孤儿。”

    包拯知道雨墨不是寻常孤儿。六年前他从江南带回这个女孩时,她怀里揣着一枚残破的玉佩,玉佩背面刻着一个几乎磨平的“柳”字——那是二十年前一桩灭门惨案中,唯一失踪的幼女身上的信物。而那个案子,是包拯的父亲生前最后一桩未结之案。

    他没有告诉公孙策。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因为……有些真相,知道的人越少,活着的人就越安全。

    包拯落下一子,黑棋占右下星位:“该你了。”

    公孙策执白,却未落子,而是看着包拯:“大人最近常问起雨墨的过去。”

    包拯:“徒弟长大了,师父自然会想她将来。”

    公孙策白子落下,守左上小目:“她的将来,不该困在过去的影子里。”

    这句话说得很轻,但包拯听懂了——公孙策察觉到了什么,但他选择不问。这是他们之间九成五信任的默契:我给你足够的空间,也请你给我足够的尊重。

    包拯又落一子,形成夹击之势:“若影子自己追上来呢?”

    公孙策应对,白子跳出包围:“那就点灯。光够亮,影子就无处可藏。”

    棋局继续。黑白交错,像两人之间那些从未说破却彼此心知的话语。阳光渐渐升高,竹影移动,棋盘上的局势也越来越复杂。

    最终,公孙策以一目半取胜。他收拾棋子时,忽然说:

    “大人的左臂,若配合针灸和药浴,有三成可能恢复七成功能。但需要连续治疗三个月,每日一个时辰。”

    包拯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左臂,震颤依旧:“三成可能,值得每日一个时辰吗?”

    公孙策看着他:“值不值得,要看大人还想用这只手做什么。”

    包拯笑了。他拿起乌木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回头:

    “明日开始。辰时,老地方。”

    公孙策点头,看着包拯微跛的背影消失在廊下。他低头收拾药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用来试毒的银针——针尖微微发黑,不是毒,是长期接触药材留下的痕迹。

    就像有些人,长期接触真相,身上也会留下洗不掉的印记。

    他合上药箱,轻声自语:

    “那一份……到底是什么呢?”

    巳时,城南旧货栈

    雨墨蹲在房梁上,像一只收敛了翅膀的夜枭。她的眼睛透过破瓦的缝隙,盯着下面仓库里正在交易的两人——户部小吏和一脸横肉的粮商。账本在两人手中传递,银票在袖中交换,一切都很“正常”。

    但她看见了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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