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积更小,射速更快,但稳定性有问题,第三次试射时,弩箭卡在了槽里。

    她烦躁地拆卸,手指被金属边缘划破,血珠渗出。

    “需要帮忙吗?”

    包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撑着乌木杖站在那里,不知看了多久。

    雨墨迅速把手藏到背后,露出笑容:“大人怎么来了?公孙先生不是说您需要静养——”

    包拯走进来,目光扫过满屋的杂乱,最后落在她藏起来的手上:“手。”

    雨墨犹豫了一下,伸出右手。伤口不深,但血还在流。

    包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药粉,拉过她的手,轻轻撒上:“公孙策配的金疮药,效果很好。”

    雨墨手指微微颤抖,不是疼,是……不习惯这样的接触:“谢谢大人。”

    包拯没说话,只是仔细地帮她包扎。他的左手在颤抖,但右手很稳。包扎完,他没有松开,而是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今天和展昭吵架了?”他问。

    雨墨想抽回手,但包拯握得很轻,却不容挣脱:“……没有。”

    包拯:“他说你擅自行动,你说他墨守成规。这不算吵架?”

    雨墨别开视线:“他只是……太死板。”

    包拯松开手,走到连弩前,手指拂过弩机:“这架弩,是为了弥补你左腿旧伤导致的移动速度下降,设计的便携武器,对吗?”

    雨墨怔住:“大人怎么……”

    包拯:“公孙策说过,你的旧伤在左腿,发力时会有微息的延迟。对普通人无碍,但对顶尖高手,微息足够死三次。”他转头看她,“你在害怕。怕自己成为团队的弱点,怕拖累展昭。”

    雨墨沉默很久,轻声“大人,您……后悔过吗?”

    包拯:“后悔什么?”

    雨墨:“后悔把我带回来。我这样的人,身上背着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迟早会给您惹麻烦。”

    包拯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暮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额前的月牙疤痕格外清晰。

    “雨墨,”他说,“你见过影子在正午时分的样子吗?”

    雨墨摇头。

    包拯:“正午时分,影子最短,几乎看不见。但它依然存在。我们每个人都有影子,有些人的影子长些,有些人的短些,但没有人能完全摆脱影子。”

    他转身,看着她:

    “重要的不是影子有多长,而是你站在光下的姿态。”

    雨墨的眼睛红了。她低头,用力眨了眨眼,把泪意憋回去。

    “大人,”她哑声说,“如果我……如果我有一天发现,我的影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黑暗,黑暗到……可能会吞噬光呢?”

    包拯走到她面前,用还能动的右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动作很轻,但雨墨觉得肩上有千钧之重。

    “那就点灯。”他说,重复了早晨对公孙策说过的话,“光够亮,影子就无处可藏。”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

    “而我会一直为你留着那盏灯。”

    说完,他转身离开。乌木杖触地的声音渐行渐远。

    雨墨站在暮色里,许久,她走到连弩前,重新开始调试。这次她的手很稳,眼神很专注。

    窗外的天彻底黑了。她点燃油灯,暖黄的光照亮了整个工坊。

    也照亮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雨墨不知道的是,包拯离开工坊后,没有回书房,而是去了档案室最深处的密室。那里存放着所有未结之案的卷宗。他取出一份标注“甲-柒”的卷宗,翻开。

    里面记录的,是二十年前江南柳氏灭门案。七口人被杀,唯一失踪的是年仅三岁的幼女,柳如眉。现场留下一枚残破的玉佩,刻着“柳”字。

    而案发前三个月,当时还是县令的包拯的父亲包令仪,曾收到过柳家主人的求救信,信中说“有贵人欲夺家传秘方,恐遭不测”。包令仪派人调查,但毫无头绪。三个月后,惨案发生。

    卷宗最后一页,是包令仪的手书:

    “此案非寻常劫杀。现场无财物损失,唯书房被翻乱,似在寻找某物。柳家世代经营药材,或有秘方招祸。然线索尽断,唯盼后来者能续查之。另:失踪幼女玉佩,与宫中某贵人旧物相似,疑有牵连,慎之。”

    包拯合上卷宗,手指抚过父亲的字迹。那些字因为年代久远而模糊,但其中的沉重,穿越了二十年时光,依然压在他心头。

    雨墨就是那个失踪的幼女。而她的生母之死,很可能与“宫中某贵人”有关。

    这个秘密,他守了六年。

    还能守多久?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当那盏灯必须点亮时,他会是第一个举起火把的人——哪怕那火光,会烧毁他自己珍视的一切。

    窗外,夜空中升起一弯新月。

    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

    也像一枚等待落下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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