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叶风”的身份,活得风生水起,如今,却以“叶风”之名,死了!

    荒谬!巨大的荒谬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叶风(安雅)彻底淹没。他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他想笑,笑这命运的残酷玩笑;他想哭,哭自己这被彻底剥夺和篡改的人生;他想嘶吼,质问这该死的世界!但喉咙像是被滚烫的铅块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细腻的皮肉里,留下深红的月牙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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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家庭影院厚重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管家艾米丽如同一个精准的报丧者,走了进来。她步履沉稳,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如同石雕般的平板表情。她走到叶风(安雅)的座椅旁,微微躬身,姿态无可挑剔。

    “小姐,”她的声音毫无波澜,平静得如同在播报天气,“刚刚收到警方的正式通知和集团法务部的确认。您的兄长,‘叶风’先生,”她刻意加重了这个名字,如同在宣读判决,“已于今日凌晨因车祸不幸罹难。”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叶风(安雅)那张因极度震惊和混乱而血色尽失的脸上,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怜悯,但瞬间又被职业性的冰冷覆盖。

    “请您节哀。” 艾米丽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像一把冰冷的铁锤,将“叶风”的死讯,连同他(她)最后一丝模糊的身份认同,彻底钉死在棺木上。“从即刻起,您,安雅·冯·里希特霍芬小姐,将是冯·里希特霍芬家族在本城唯一的血脉,亦是集团唯一合法的、无可争议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唯一合法”、“无可争议”、“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些冰冷的、代表着滔天权势和财富的词汇,此刻却像最恶毒的诅咒,狠狠砸在叶风(安雅)的心上。他(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连灵魂都在颤栗。

    “不……” 一个极其微弱、破碎不堪的单音节,终于从叶风(安雅)紧咬的牙关中挤了出来。他(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桃花眼里,三年来被强行压制的所有恐惧、愤怒、委屈和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冲垮了那层名为“安雅”的冰冷面具。他(她)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像一片狂风中的落叶。“我不是……我不是她!我是叶风!叶风已经死了!死的是那个冒牌货!” 声音嘶哑尖锐,带着濒临崩溃的哭腔。

    艾米丽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她只是平静地、近乎冷酷地陈述着事实:“小姐,警方和法务部门确认的身份信息,以及所有官方记录都显示,凌晨在滨海大道车祸中丧生的,是登记姓名为‘叶风’的男性公民。而您,”她的目光扫过叶风(安雅)身上价值连城的定制套装,扫过他(她)那头精心养护的长发,扫过他(她)那张比女人还要美丽精致的脸,最终落回他(她)那双盛满绝望的眼睛里,“您是安雅·冯·里希特霍芬小姐。这一点,dNA数据库、户籍系统、家族信托文件、以及……即将生效的遗嘱,都无可辩驳地予以确认。”

    “遗嘱?” 叶风(安雅)捕捉到这个词,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又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是的,小姐。”艾米丽微微颔首,从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上调出一份文件,屏幕转向叶风(安雅),“这是‘叶风’先生,也就是您已故的兄长,在生前委托律师公证生效的最新遗嘱。其中明确指定:将其名下持有的冯·里希特霍芬集团全部股份(占集团总股本的32.7%),及其在全球范围内的所有动产、不动产、基金、艺术品收藏等个人资产,无条件赠予其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安雅·冯·里希特霍芬小姐,也就是您。”

    屏幕上,那熟悉的、带着锋利棱角的花体签名,赫然在目——正是那个千金小姐的笔迹!在“叶风”这个名字的下方。

    遗嘱……把他(她)顶替的这个身份的所有财富,留给了这个被顶替的身份本身!

    叶风(安雅)死死地盯着屏幕,盯着那个签名,盯着那些代表着天文数字财富的冰冷条款。巨大的讽刺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穿了他(她)的心脏,然后疯狂搅动!那个女人,那个毁了他(她)一生、窃取了他(她)身份的女人,在生命的尽头,竟然用这种方式,将这份偷来的、沾满他(她)血泪的滔天财富,像施舍一样,又硬生生塞回了这个被她亲手塑造出来的“安雅”手里!用法律文件,用无懈可击的文书,将他(她)彻底钉死在这个华丽的囚笼里!

    “噗通”一声。

    叶风(安雅)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从宽大的座椅上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昂贵的手工套装摩擦着地面,发出细微的窸窣声。他(她)蜷缩在那里,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剧烈颤抖的肩膀,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下来,遮住了他(她)的脸。

    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没有疯狂的咒骂。

    只有一种死寂的、令人窒息的绝望,如同最浓稠的沥青,将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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