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中猎猎如旗。

    他的名字刻在滚烫的引擎轰鸣里。

    叶风。

    他的逃亡,才刚刚开始。

    ## 夜叩兄弟门

    引擎低沉的咆哮在深夜的城中村逼仄巷道里显得格外突兀,如同猛兽误入羊圈。哑光黑的兰博基尼像一块撕裂夜色的陨铁,硬生生挤进这片与它格格不入的、充斥着油烟味和潮湿气的破败之地。刺眼的氙气大灯粗暴地切开黑暗,照亮了墙壁上斑驳的广告和胡乱张贴的招租启事,最终定格在一扇锈迹斑斑、漆皮剥落的旧铁门上。

    叶风推开车门。昂贵的定制皮鞋踩在污水横流、黏腻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站在那扇熟悉的铁门前,身后是价值千万的狂野机器,面前是摇摇欲坠的廉价出租屋。巨大的割裂感让他有瞬间的恍惚。他抬起手,指关节上还残留着高速飙车时紧握方向盘的触感,此刻却悬停在冰冷的铁皮上,微微颤抖。

    不是犹豫。是近乡情怯,是三年炼狱后触碰真实世界的胆怯。

    最终,那颤抖的指关节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重重地砸了下去!

    砰!砰!砰!

    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里炸开,粗暴、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惊得附近野猫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门内死寂了几秒。随即传来踢里踏拉的拖鞋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个含混不清、充满睡意和被打扰后极度不爽的咆哮:

    “操!谁他妈大半夜找死啊?!报丧啊?!”

    铁门内侧的插销被粗暴地拉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门猛地向内拉开一条缝,带着一股隔夜泡面和汗味的浑浊热气扑面而来。

    门缝里,探出一张胡子拉碴、睡眼惺忪的脸。头发乱得像鸡窝,眼屎还糊在眼角。是阿伟。他眯缝着眼,被门外跑车刺眼的大灯晃得直皱眉,不耐烦地看向门口那个逆光而立的高挑身影。

    长发披肩,身形纤细,在强光下勾勒出近乎完美的剪影,带着一种不属于这里的、冷冽而压迫的气息。

    阿伟的视线在对方脸上聚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被拉长、被扭曲。

    阿伟脸上的不耐、暴躁、睡意,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狠狠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瞬间攀爬到顶点的、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惊骇!他猛地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几乎要凸出眼眶!嘴巴无意识地张大,足以塞进一个鸡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

    他看见了什么?!

    那张脸……那张美得惊心动魄、在强光下白得几乎发光的脸!那双即使在惊骇中也带着天然风情的桃花眼!那光洁得没有一丝男性特征的脖颈!还有那头标志性的、垂落至腰际的乌黑长发!

    这…这分明是……

    “风……风子?!” 阿伟的声音变了调,尖利得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荒谬感,“你…你他妈……不是死透了吗?!骨灰盒都他妈摆灵堂了!你…你是人是鬼?!诈尸啊?!!”

    “诈尸”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捅进了叶风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嘣地一声,断了!

    压抑了三年的屈辱!被剥夺身份的愤怒!被强行套上枷锁的窒息!被当作玩偶般塑造的绝望!还有此刻,被最信任的兄弟当成鬼魂的荒谬和刺痛!所有积压的火山熔岩在这一刻找到了唯一的、最直接的出口!

    “我诈你妈个头!!!”

    一声嘶哑的、带着血腥味的咆哮从叶风喉咙深处炸开!他不再有任何迟疑,积蓄了全部力量的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弹,撕裂空气,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狠狠砸向门缝里那张因极度惊骇而扭曲的脸!

    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拳头精准地、凶狠地砸在了阿伟的左脸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阿伟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整个人如同被重型卡车撞上,踉跄着向后猛退几步,“哐当”一声撞翻了门后堆放的几个空啤酒瓶!瓶子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刺鼻的酒味瞬间弥漫开来。

    阿伟被打懵了,眼前金星乱冒,左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嘴角裂开一道口子,渗出血丝。他捂着脸,剧痛和巨大的冲击让他一时间失去了语言能力,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难以置信的、瞪得溜圆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那个一步步逼近的身影。

    叶风一脚踹开碍事的铁门,大步跨了进来。狭小的出租屋顿时被他的身影和门外跑车的灯光塞满。他胸膛剧烈起伏,桃花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激动,长发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而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和脖颈上。

    “看清楚了!阿伟!看清楚老子是谁!” 叶风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滚烫的岩浆,“什么诈尸?!什么骨灰盒?!老子他妈的是回来了!回来了!!叶风回来了!听见没有?!叶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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