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张,是两张。用的是‘暗金商会’匿名拍卖的渠道,但走的不是正常申请,而是通过几个欠他‘人情’或者有把柄在他手里的中间人弄到的名额。他说,这次的拍品里,有他‘祖师爷’传下来的图样里提到过的‘骨钥’碎片,他必须拿到,或者……确保它落到‘对的人’手里。”

    “对的人?”艾莉第一次开口,声音清冷。

    “谁知道那老疯子怎么想的。”老灵匠吐了口烟,“他说那‘钥匙’不祥,凑齐了可能打开不该打开的东西,但落在‘怠惰’的信徒手里更糟。他自己没那个本事和财力去争,就想找机会‘送’出去。”他看向林辰,“你们,是他选的‘对的人’?还是说,你们本来就是冲着那‘钥匙’去的?”

    林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老鬼被带走,是因为凭证的事?”

    “多半是。”老灵匠磕了磕烟斗,“他那套把戏,瞒得过一般人,瞒不过真正盯着拍卖会的大人物。暗金商会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人想控制拍品流向,有人想借机清理‘不听话’的。老鬼这种游离在边缘、又知道点内情的家伙,最容易成为目标。”他顿了顿,“带走他的人,手腕上有‘天平’纹身?”

    林辰点头:“有人看见。”

    老灵匠冷笑一声:“‘裁决之眼’的鬣狗。表面上是维持地下秩序的中立仲裁者,暗地里谁知道是哪个大人物的手套。他们掺和进来,事情就更麻烦了。”

    裁决之眼?又一个新名字。林辰记在心里。

    “凭证还在吗?”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老灵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起身,走到一个看似普通的储物箱前,摸索了几下,触发了某个隐蔽的机关。箱子的底板无声滑开,露出一个隐藏的夹层。他从里面取出两个用暗银色金属箔密封的扁平信封,以及两枚约巴掌大小、非金非木、入手沉重冰凉、表面蚀刻着复杂螺旋纹路的深灰色令牌。

    “老鬼把东西提前藏在了我这里。他说,如果他出了事,会有‘身上带着坟场锈味和守夜人霉味’的人来找。”老灵匠将信封和令牌放在工作台上,推给林辰,“两封邀请函,两枚身份令牌。邀请函里面是拍卖会的简易规则、注意事项和入场验证码。令牌是进入会场的凭证,也是参与竞价的号牌。拍卖会明晚,在‘上层区’的‘黑曜石俱乐部’,表面上是私人艺术收藏品鉴赏会,实际在地下三层。”

    林辰拿起一个信封,入手感觉信封本身就有微弱的能量隔绝效果。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看向老灵匠:“你就这么给我们了?不怕我们不是老鬼等的人?”

    老灵匠重新坐回床沿,拿起烟斗:“我老了,眼睛花了,但鼻子还没完全坏掉。你们身上的‘味道’,和那老鬼失踪前神神叨叨念叨的‘坟场深处吹来的风’有点像。而且……”他浑浊的眼睛盯着林辰,“你们刚才提到老鬼‘最后没能说完的话’。能知道这个的,就算不是他等的人,也至少是见过他最后一面、并让他愿意吐露点什么的人。这就够了。至于东西给了你们会怎样……关我屁事。我只答应帮他保管,没答应帮他鉴定人品。”

    很符合一个在锈水巷和废弃滤净厂活了这么久的老家伙的行事风格。

    林辰收起了信封和令牌,郑重道:“多谢。”

    “别谢我,谢那个已经不知道死在哪里的老鬼吧。”老灵匠摆摆手,“东西拿了就快走。这地方虽然偏僻,但也不是绝对安全。最近总有些鬼鬼祟祟的影子在附近晃悠,不知道是冲着老鬼来的,还是冲着别的什么。”

    林辰和艾莉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管道口时,老灵匠忽然又开口,声音低沉:“小子,提醒你们一句。拍卖会那潭水,比你们想象得深。盯着那‘骨钥’的,不止一两家。老鬼说那东西‘不祥’,不是开玩笑。拿到了,未必是好事。还有……”他顿了顿,“小心那些手腕上有‘天平’的人。他们……很擅长‘平衡’掉不该出现的东西。”

    林辰回头,看了老灵匠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和艾莉迅速离开了废弃滤净厂,身影很快消失在错综复杂的锈蚀管道与残垣断壁之间。

    老灵匠提着灯,站在管道口,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又吸了一口早已熄灭的烟斗,低声嘟囔了一句:

    “锈水巷的老鬼影……这次是真的散喽。”

    他转身,蹒跚地走回自己那个由过滤罐改造的家,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老长,最终被管道深处的黑暗吞没。废弃滤净厂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有远处不知名的滴水声,规律地敲打着锈蚀的金属,仿佛在为某个悄然开启的序幕,敲打着单调而沉重的节拍。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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