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囚笼之中,风雨飘摇的京都城楼之下。

    李承渊的存在正在瓦解。

    一部分是他自己,那个冷酷的掠夺者,正被无数黑骑的刀锋剐蹭,意志的火花四溅。

    另一部分,是那个来自蔚蓝星球的范慎,他的现代知识与记忆,正在被这个世界的“真实”所排斥、消解。

    还有一部分,是那个在谎言与阴谋中长大的庆国皇子,他的恨意,他的不甘,正与庆帝、陈萍萍等人的虚影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的“自我”,成了一盘散沙。

    “看到了吗,容器!”

    被困在狱卒身躯里的“源”,发出了畅快的意念狂潮,他的意志本源在黑骑的围攻下虽然不断消耗,但精神却亢奋到了极点。

    “你根本没有‘自我’!你只是我用无数碎片拼凑起来的木偶!现在,把你脆弱的人格,把你完美的身体,把你辛辛苦苦养大的‘新生儿’,都交给我!”

    “源”的意志,化作一张无形的大网,开始反向拉扯、收拢那些属于李承渊的人格碎片。

    他要在这里,完成最后的吞并。

    神国之内。

    李承渊与叶轻眉的躯体静静对峙,一动不动。

    但李承渊的身体,正发生着恐怖的变化。他的皮肤时而变得冷峻如庆帝,时而流露出范闲的散漫,时而又浮现出陈萍萍的阴沉。

    他的人格,正在被快速覆盖、取代。

    他身旁的神子,黑白分明的双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焦急。它能感受到“父亲”正在消失。

    它伸出小手,轻轻按在了李承渊的眉心。

    没有庞大的能量灌注,也没有复杂的法则运转。

    一股最纯粹、最原始的“创造”之力,流入李承渊即将崩塌的意识核心,同时,一个无比简单的概念,随之传递。

    “一”。

    不是数字,不是序列。

    是“统一”,是“本源”,是“唯一”。

    是万物初始之前,那唯一的“道”。

    意识囚笼中,李承渊所有正在撕裂的人格碎片,在那股“一”的概念注入下,猛然停滞。

    瓦解停止了。

    被“源”吞噬的进程,也停住了。

    我是谁?

    这个问题,依旧盘旋。

    但这一次,李承渊不再去寻求答案。

    他笑了。

    在自己的意识世界里,在这座为“源”打造的囚笼中,他发出了震动整个世界的狂笑。

    “我是李承渊。”

    “是范慎。”

    “是那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是俯瞰众生的神。”

    他的声音,在每一个人格碎片中回响,在庆帝、范闲、陈萍萍每一个虚影的耳边轰鸣。

    最后,他的目光,穿透了整个囚笼,死死锁定了“源”那惊愕的意志。

    “我也是你,‘源’!”

    “你们所有人,所有历史,所有谎言与真实……”

    “都是构成我的养料!”

    他不再是分裂,而是包容!

    他不再是挣扎,而是统合!

    在“源”惊骇欲绝的注视下,李承渊主动张开了自己的本源,不再抵抗那股撕扯之力。

    不,他甚至主动迎了上去!

    他拥抱了庆帝的冷酷,容纳了范闲的不羁,接管了陈萍萍的阴狠。

    他将那数十年的虚假人生,连同其中每一分爱恨,每一丝情感,都彻底烙印为自己的一部分。

    然后,他转向“源”。

    “既然你是我的一部分,那就……归位吧。”

    轰!

    整个庆余年记忆囚笼,连同其中的一切,连同“源”那道不可一世的意志本源,都化作奔涌的洪流,被李承渊的本源,彻底容纳!

    腹诽一句:多谢款待。

    神国之内。

    李承渊的身体,爆发出无法直视的光芒,黑与白,创造与掠夺,在他身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平衡与统一。

    光芒散去。

    他依旧是那个样貌,黑衣黑发,身形挺拔。

    但他的眼神,变了。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深处仿佛包容了万象。他既是冷酷的神明,也是不羁的穿越者,是阴沉的谋士,也是霸道的帝王。

    所有的矛盾,在他身上,归于“一”。

    他即是李承渊。

    他即是那唯一的答案。

    他缓缓抬手,朝着对面依旧被银色符文锁链困住的叶轻眉,轻轻一挥。

    啪,啪,啪……

    那些代表着“摇篮”协议与“裁决者”权限的因果锁链,寸寸断裂,化作光点消散。

    叶轻眉的身体一软,险些跌倒,但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她。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那双恢复了清明与自由的眼眸里,情绪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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