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大殿内,尖叫声戛然而止。

    一号缩在角落,那双原本充满程序化纯真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数据崩溃后的乱码。她惊恐地望着穹顶那片虚无,仿佛那里藏着什么比毁灭更可怕的指令。

    李承渊收回手指。

    他没兴趣去安抚一个吓坏的AI程序。

    既然那个“古老意志”不想露面,既然这道枷锁暂时无法暴力破解,那就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路在哪?”

    李承渊的声音平直,没有起伏。

    一号颤抖了一下,本能地抬起手,指向大殿深处。

    那原本是神像背后的墙壁,此刻却缓缓裂开,露出一条漆黑幽深的通道。通道内部没有一丝光亮,连李承渊的【天网】探针伸进去,都在瞬间失去了信号。

    “就在里面……”一号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接触不良的收音机,“影子……把核心藏在了……人性的迷雾里……只有……只有神……”

    她卡住了。

    李承渊没有再看她一眼。

    他一步踏出,黑白神力流转周身,青年神子紧随其后。

    两人身形没入黑暗。

    ……

    通道内,没有时间的概念。

    刚踏入第一步,黑暗就活了过来。

    “哥……”

    一声怯生生的呼唤,在李承渊耳边响起。

    李承渊脚步未停。

    “哥,你不要若若了吗?”

    那个声音带着哭腔,一只虚幻的小手从黑暗中伸出,试图拉住他的衣袖。那是范若若,那个在京都府里,总是跟在他身后,对他言听计从的妹妹。

    李承渊目不斜视,身周的法则之力轻轻一震。

    那只手连同那个虚幻的身影,直接粉碎成最原始的数据流。

    不需要分辨真假。

    挡路者,删。

    继续前行。

    “老师,这就出师了?不想想怎么对付那帮老毒物?”费介那苍老嘶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关切与得意,挡在了前方。

    “相公……你说过要带我去苍山看雪的……”林婉儿拿着鸡腿,眼眶红红的,站在路中间。

    五竹、陈萍萍、范建……

    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一段段尘封的记忆,在这条通道里被具象化。

    它们不是简单的幻象,而是直接从李承渊本源深处提取的“情感数据”,每一个细节都真实得可怕。它们组成了一道道无形的锁链,试图缠绕他的意志,拖慢他的脚步。

    “无聊的把戏。”

    李承渊腹诽一句。

    他的本源早已重组,“范闲”只是他数据库里的一个文件夹。

    你会因为一个文件夹里的照片哭泣吗?

    不会。

    你会删了它,释放内存。

    李承渊所过之处,那些身影如同泡沫般破灭。他的理性是一把火,烧尽了这条通道里所有的“人性”迷雾。

    直到,他和神子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这里的黑暗浓郁得几乎成了实质。

    一个身影,挡在了那里。

    他穿着淡青色的长衫,腰间挂着那块提司腰牌,脸上挂着那抹标志性的、带着几分无赖与几分阳光的笑容。

    范闲。

    或者说,是“影子”截取的,最完美、最纯粹的“范闲”人格。

    李承渊停下了脚步。

    不是因为动摇,而是因为这个“范闲”,并没有看他。

    那个“范闲”的目光,越过了李承渊,落在了他身后的青年神子身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慈爱、愧疚,以及一种名为“血脉相连”的深情。

    “孩子。”

    “范闲”开口了,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过来。”

    他在呼唤神子。

    李承渊微微挑眉。

    攻心?不对,是夺权。

    神子是由李承渊的血脉与神性结合而生,从生物学和灵魂学的源头追溯,确实脱胎于“范闲”这具肉身。

    “影子”这是要从根源上,否定李承渊对神子的所有权。

    “我是你的父亲。”

    “范闲”张开双臂,身后的黑暗中,隐隐浮现出澹州的海、庆国的山河,那是这具身体最初的记忆与归宿,“你的血里流着我的诗篇,你的骨里刻着我的骄傲。不要跟着那个冷血的怪物,回到我这里来,回到……真正的家。”

    这股意念,不带任何攻击性,却比任何法则都更具侵略性。

    它直接绕过了神子的防御,钻入了他的思维核心。

    你是谁的孩子?

    是那个算计一切的李承渊?

    还是这个有血有肉、心怀天下的范闲?

    这是一个逻辑陷阱。

    只要神子产生一丝一毫的认同,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秒的犹豫,李承渊完美的“唯一”位格就会出现裂痕。神子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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