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透进石屋,林战缓缓收功,掌心从丹田移开。那股自眉心渗出的暖流早已退去,经脉里残留的胀痛却还在,像被细砂纸一遍遍磨过。他低头看了眼膝盖上的《九霄霸体诀》,册子边角卷起,沾着干涸的汗渍。正欲翻页,门外脚步声急促逼近。

    木门“砰”地被推开,一名执事弟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块刻着任务的竹牌。

    “林战,新晋外门杂役令,今日辰时前到药库报到,搬运三号仓药材至晒场翻晒,逾期记过。”

    林战没动,也没抬头。

    他知道这规矩——凡未入正式弟子籍者,皆需轮值劳役。可别人一个月才轮一次,他这才闭关不到两日,便又被点名。

    执事弟子顿了顿,又补一句:“长老特批,不得推诿。”

    话音落,人已转身离去。

    林战慢慢合上册子,指尖在封皮上停了一瞬。他站起身,肩背微沉,昨夜冲关耗损的体力尚未恢复,四肢仍有些发虚。但他没有犹豫,将册子塞进怀中,抓起靠墙的布袋,推门而出。

    风掠过耳侧,带着清晨的凉意。

    路上遇见巡查的云昊,对方正持扇踱步,见他背着空布袋往药库方向走,眉头一皱:“你不是刚闭关?怎么又接了杂役?”

    林战脚步未停,只轻轻摇头。

    云昊快走两步拦住他:“是不是有人故意压你?我去执事堂问一声。”

    “我能扛。”林战开口,声音不高,却稳得像山石落地。

    云昊盯着他看了几息,终究没再说什么,只低声道:“别硬撑。”

    林战点头,继续前行。

    药库深处阴湿,空气中弥漫着陈年草药与霉味混杂的气息。管事坐在案后,眼皮都不抬,直接扔来一块黑木牌:“三号仓,百斤青藤草、六十斤枯骨花,全要翻晒一遍,午时前完不了,扣本月丹药配额一半。”

    林战接过木牌,目光扫过上面刻的时限——三个时辰,翻晒近两百斤药材,且大多已受潮结块,需逐一把霉斑剥净。

    这不是任务,是折磨。

    他没争辩,转身进了仓库。

    三号仓堆满麻袋,角落几包已破裂,草屑撒了一地。他蹲下身,打开一袋青藤草,叶片泛黄,边缘发黑,明显储存不当。他默默将药材一袋袋搬出,动作不快,但稳定。每搬一趟,呼吸都刻意放长,吐纳之间,暗引灵气流转膻中,借力卸乏。

    到了第十趟,手臂开始发酸,膝盖也隐隐作痛。他靠在墙边缓了口气,右手扶着麻袋口,左手按住肋侧——那里昨晚冲关时撕裂的经络还未完全愈合,一用力就传来拉扯般的钝痛。

    眉心忽然一热。

    那股熟悉的温润感再次浮现,虽未扩散,却如一根细线,悄然稳住他的心神。他闭眼半息,再睁眼时,眼神更清。

    继续搬。

    中午时分,太阳升至头顶,晒场上铺满了药材。林战蹲在地上,手指翻动枯骨花,挑出霉变部分。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滴在草叶上,瞬间被吸干。一名巡视弟子走过,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倒真能熬。”

    林战不理。

    那人又道:“听说你昨天夜里还在练功?劝你省点力气,杂役做不完,别说修炼,连丹药都没得领。”

    林战抬头,直视对方:“我完成了,自然有。”

    “呵,嘴还挺硬。”那人甩袖而去。

    林战低头,继续手上的活。

    他知道这些人背后是谁——那位从未露面却掌控外门杂役分配的长老。嫉妒也好,打压也罢,目的只有一个:让他疲于奔命,无暇修炼,最终自行放弃。

    可他们不明白一件事。

    真正的修炼,不止在静室盘坐。

    在每一次负重前行中,在每一口压抑的呼吸里,在明知会被克扣却仍坚持完成任务的决心里——都是修行。

    午时过后,任务完成。管事过来查验,翻了翻药材,冷脸点头:“算你没偷懒。”

    林战交回木牌,转身离开。

    回居所的路上,暮色渐起。庭院石板被夕阳染成淡红,远处内门山崖轮廓清晰,云雾缭绕。他在一处矮墙边停下,靠着墙根喘息。这一天下来,体力几乎榨尽,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身后传来脚步声。

    云昊又来了,手里提着一只小布包。

    “给你带了点补气的药粉,虽说不多,好歹能缓一缓。”

    林战摇头:“不用。拿了反而惹事。”

    “你就这么忍着?”云昊声音压低,“他们明摆着针对你,再这样下去,你连基本修炼资源都没有!”

    “申诉有用吗?”林战反问,“拿什么证据?说我被刁难?可规矩摆在那儿,任务也合理,错在我没完成?还是说长老偏心?谁信?”

    云昊语塞。

    “现在争,只会激化矛盾。”林战望着远处山崖,“我实力不够,说什么都是弱者的借口。不如沉默做事,把路走实。”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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