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各宗门代表、丹盟弟子,连许多原本只在外围观望的中小势力、散修,都挤进了广场。所有人都预感到,今日将决定中州丹道未来百年的走向。

    玉台上,六张长老椅呈半圆形排开。正中空着的主位前,横放着那柄青铜断剑“丹心剑”。

    古河真人坐在左首第一席。这位传承堂长老年约六旬,面容古板,三缕长须修剪得一丝不苟。他身穿深紫丹袍,袍上绣着七十二种上古灵植图案——那是丹盟传承长老的标志,象征着对丹道古法的绝对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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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他下首的是丹药堂长老“药尘子”,一个面白微胖的中年人,总眯着眼睛,仿佛永远在盘算着什么。再往下是戒律堂长老“铁面”,人如其名,整张脸如同铁铸,毫无表情。

    对面三席,坐着刑堂、外务堂、草木堂的三位长老。他们神色各异——刑堂长老眼神锐利地扫视全场,外务堂长老面带职业微笑,草木堂长老则低头把玩着一片翠绿的叶子,仿佛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

    台下,十万双眼睛聚焦玉台。

    “铛——”

    辰时钟鸣。

    古河真人缓缓起身,走到台前。他没有碰丹心剑,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诏书——那是丹盟初代盟主留下的“盟主推选令”。

    “诸位同道。”他的声音不高,却自带一股久居高位的威压,“依照盟规,今日由老夫主持新盟主推选。推选流程有三:第一,七堂长老提名候选;第二,百位核心长老投票;第三,丹心剑认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然,在推选之前,有一事需先行议决——此事关乎丹道根基,关乎天下修士安危。”

    来了。

    凌煅坐在台下前排的观礼席,心中冷笑。古河真人果然按玉简中的计划,准备先发制人。

    果然,古河真人展开第二卷诏书:

    “昨夜,丹药堂、传承堂、戒律堂联合提出动议:鉴于‘噬疑’新丹道理念尚不成熟,理论基础薄弱,恐有动摇丹道根基之虞。故提请——凡新火谷所创丹方、所研理论,须经丹盟三堂联席审查,确认无害后方可推广。”

    他抬眼看向凌煅所在的方向:“林谷主,可有异议?”

    全场目光瞬间汇聚。

    凌煅缓缓起身。他没有上台,而是站在原地,声音清晰传遍广场:

    “有。”

    一个字,干脆利落。

    古河真人眉头微皱:“林谷主,此议是为天下修士安危计。丹道传承万年,岂能任由未经验证之法随意流传?若有差池,谁来负责?”

    “我来负责。”凌煅踏前一步,“新火谷所出每一张丹方、每一篇理论,都经过反复验证、数据公开。若有问题,我林凡以命相抵。”

    “好大的口气!”药尘子冷笑起身,“林谷主,你可知昨日‘答疑堂’传出多少荒唐言论?竟有丹师妄图以厨余垃圾炼丹!此等邪说若不加以约束,必将贻害无穷!”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凌煅却不慌不忙:“请问药堂主——何为荒唐?何为邪说?”

    他转向台下,朗声道:“三百年前,当第一代丹师尝试将妖兽内丹入药时,是否也曾被斥为‘荒唐’?五百年前,当有人提出以地火替代丹火时,是否也曾被骂为‘邪说’?”

    “丹道从诞生之日起,就在不断突破所谓‘常理’。若只因未曾见过、未曾试过,便断言是荒唐邪说——”他看向药尘子,“那与坐井观天,有何区别?”

    药尘子脸色涨红,正要反驳,古河真人抬手制止。

    “林谷主所言,不无道理。”古河真人出乎意料地缓和了语气,“但谨慎总无大错。这样吧——审查之事,可由新火谷与三堂共同组建‘联合审查司’,各出五人。审查标准、流程,皆由双方共议。如何?”

    听起来很公平。

    但凌煅知道,这只是陷阱的第二步——一旦同意,对方就会在审查标准、流程上做文章,用无尽的规定和手续将新丹道拖死。

    “不必。”凌煅直接拒绝,“新丹道的标准,应该由实践来检验,由使用者来评判。而不是由几个从未接触过新理念的老者,在书房里闭门造车。”

    他转身面向台下:“昨日丹心苑答疑,共接待三百二十七位丹师,解决疑难四百零九项。所有问答记录、炼丹数据,已全部公开,刻录于这枚‘传法玉璧’之中——”

    抬手一挥,一面三丈高的玉璧在广场中央升起。玉璧表面流光溢彩,昨日所有问答、演示的画面、数据,都清晰可查。更惊人的是,玉璧右下角有个不断跳动的数字——那是通过远程水镜术观看答疑的修士人数,已突破三万!

    “诸位可自行查验。”凌煅朗声道,“若有任何一处数据造假,任何一条理论谬误,我林凡立刻解散新火谷,永不再提丹道!”

    这份底气,震住了全场。

    古河真人眼神一冷,知道第一招已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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