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一,苏州炸了。

    八百万两,一夜之间丢了。

    僧兵、海防士兵、执役,都在到处跑。

    街上来回乱窜。

    百姓院子不用进,根本放不下。

    大户人家进去看一眼就走。

    每家都进进出出很多人。

    整座城嗡嗡嗡的声音,昨天那么多箱子进分守道衙门,远远的就能看到,就算偷,一晚上得上万人。

    长脑子的就知道,银子不是在分守道衙门丢的。

    那是在哪里丢了?

    只能说,箱子里根本就不是银子。

    南勋一个个气得肺都要炸了。

    上午巳时,整个苏州的士绅豪商伙计、执役等人,全部在护城河和附近水道找银子。

    花和尚去东边支渠看一眼,又去北面护城河看一眼,到西郊后不动了。

    徐弘基急得眼冒火星,太气人了。

    外海作战屈辱不能说,苏州银子被换没法说。

    再玩下去,南勋自己把自己憋死了。

    花和尚此刻蒙着半边脸,在漕运码头站着,看着远处的太湖。

    他这打扮大家都理解,毕竟被孙普铮出卖,虽然官方无法抓捕,暗处肯定有人。

    徐弘基呼哧呼哧喘气,“杨六,肯定去了太湖?”

    花和尚指一指头顶的杠杆起重机,“只有在这里,才能快速调包啊,银船第一天到苏州,当时兄弟们在船上累了,下船在岸边休息。八百万两全调包,只有您在苏州临时凑的24万两是真银子。”

    徐弘基气得踹一脚木桩,“狗日的郭必爻,带检关士兵,都是南京军户熟人…”

    花和尚摆手,“不是检关的人,人家不是调箱子,是调船了,一刻钟就完事,小人问过,银船上的兄弟对漕船一点不熟,银箱都是官衙统一样子,且被布盖着,换船了也不知道。”

    徐弘基一愣,“还可以这样?本公去织造衙门…”

    花和尚一把拖住,“公爷,人家让您回南京,别妨碍做事,您去见面毫无缓和,银子在太湖,找吧。”

    “太湖这么大,怎么找?”

    花和尚挠挠头,“应该还在船上,需要找船,要不您先回南京?”

    徐弘基差点吐血,扭头看城墙下看戏的人群。

    百姓竟然对南勋全是揶揄、戏谑的笑容。

    徐弘基牙齿咬的嘎嘎响,一瞬间想劈了这群贱民。

    周起元、王洽联袂而来,徐弘基歪头不想说话,花和尚也躲一边。

    诚意伯无奈拱手,“周中丞,王军门,苏州很乱啊,两位最好请织造府主事人出来谈谈,八百万两在苏州失窃…”

    身后的杨六拽了一下,示意他别口不择言。

    果然,周起元马上冷哼回应,“谁能证明八百万两在苏州失窃?难不成银子长翅膀飞了?”

    诚意伯被噎住,王洽对魏国公行礼,“公爷,韩阁老就算到江南,也会先去南京,说不准还要去外海,最后才到苏州,您最好回南京,也许您回去,银子也回去了,毕竟人家的报复对象不是南勋,是您坏别人的事。”

    徐弘基瞬间脖子都气红了,周起元跟着道,“公爷,经此一事,孙普铮大彻大悟,辞官剃度出家,在分守道衙门写回忆录。”

    众人齐齐纳闷看着他,诚意伯直接问道,“回忆什么东西?”

    “二十年刑名案件交易过程!老夫也该辞官了。”

    众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刑名案一出,南勋、豪族很麻烦、很丢脸,官员做不下去了。

    双方无法合作弹压民闹,那就被撕裂了。

    江南会失去控制。

    魏国公向杨六一指,对身边部曲道,“现在开始,你们归杨六调遣找银子,掌握消息,孔昭留苏州,代表南勋监督辩论,脸皮厚点,没证据不可能获罪,其他人,马上回家。”

    他说完迈步就去上船。

    气势汹汹闹事的魏国公,就这么被吓走了。

    生生活成了一个笑话。

    若早走半个月,哪来如此羞辱。

    众人在码头站了一会,等待太湖的消息,苏州城突然传来叫骂声和嚷嚷声。

    声音越来越大,好似有无数士子在骂人。

    众人疑惑扭头。

    城门洞挤出来几名衙门属官,到众人身前递上一张大纸。

    周起元、刘孔昭等人看一眼,突感胸闷,齐齐仰头呼吸,深深的无力感。

    新一波攻击,开始了。

    海商没还手之力。

    南勋没还手之力。

    官场没还手之力。

    进而让整个士绅豪族群体没有还手之力。

    本以为这就够恐怖了,大纸一出,直接轰击脑子。

    看起来,西士更无还手之力。

    生意若彻底脱离掌控,姻亲、世交也会被撕裂。

    他们在这叹气,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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