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看他们的挫样,站起来展开手臂转一圈,开始演说,

    “诸位,现在是战争,少保玩兵法,诸位玩心眼,少保决生死,诸位玩商战,心态手段不对位,犹犹豫豫,必亡于自身。

    士族赢定了,不用管外海有多少粮,最终决定胜负的是时间,百姓不可能坐吃山空一个月,少保不可能救济一个月,所以士族和豪商都需要时间。

    时间哪里来?当然是信任中来,把田契给豪商,但时间只有半年,约定原价返回即可。双方齐心协力,只要市场有粮,立刻吃掉,银子不重要,就算给少保十万万,他也吃不了一口。

    这只是基础信任,诸位忘了更大的隐患,那就是少保把百姓与士族裂痕切开了,诸位要修补裂痕啊。

    你们慌张,是因为你们跟着少保起舞,少保与天下为敌,诸位把百姓撇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这不对,上当了。

    诸位是乡绅,是本地士族,眼里不能只有本族,下人、伙计、佃户,都是诸位的兵马,不能把他们抛开,与整个民间割裂。

    诸位要拉拢一部分百姓,与少保对垒,用人心消耗人心,让百姓下场骂少保,抵消期望革新的百姓希望。

    总之,银子与人心都是战场,诸位舍不得银子,又不拉拢人心,那就是双输,犹犹豫豫,当然慌张。”

    呼哧~

    听了心理大师的课,众人齐齐长吐一口气,暗道有理,就这么回事。

    洪承畴再次笑着道,“这局已经迟了,少保统计了人口,下局不能再迟了,立刻让族人、伙计、佃户返工,但绝不开市。

    少保不是定额卖粮嘛,诸位定额给自己人粮,别饿死即可,不留一粒上市,百姓没有其余物资,依旧牢牢掌控在士族手里,瞬间成为助力。

    这不就赢定了吗?银子不重要,全给少保又能怎么样,等到一个月后,一石粮十倍价,三天就回来了,各归各家。

    那些犹豫不配合的人,资产全部由公爷主持分配,江浙从此铁板一块,别说商战,别说革新,就是大兵压境,江浙何惧?!”

    众人听的心潮澎湃,连连点头。

    花和尚再次挠头,洪承畴戳破士族虚伪,马上给了一个补偿手段,这群猪就亢奋上了。

    “不对吧!”刘孔昭突然阴森森的开口,“洪承畴,你兴奋个什么劲?闽人躲背后看戏,驱使南人去触碰刀口?”

    众人心头一惊,齐齐看着洪承畴,等待一个答案。

    是敌是友,一句话即可。

    洪承畴深吸一口气,如丧考妣,“诸位马上就会知道,少保下令,闽南兴化、泉州、漳州三府革新,一个月后,大兵压境,比江浙更狠辣。”

    众人对视一眼,齐齐莞尔,又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

    笑声莫名其妙,又十分痛快。

    徐弘基抿抿嘴,“原来你们闽商心里急得跳脚,使不上劲。”

    洪承畴悲痛点头,“银子运不过来,少保把船都抽走了,我们只能在本乡发力,少保这是把天下士族豪商切开,逐路出击,太恶毒了。”

    花和尚该出场了,立刻大吼一声,“公爷,一个月啊!”

    徐弘基一抖,“啥一个月?”

    洪承畴立刻道,“海船一个月啊,外海当下肯定没多少粮,五百万石顶天了,诸位不需要犹豫,少保定额购买太耗时间,百姓没家底,得去求生啊,也没时间一直排队买粮。

    少保统计完人口,肯定会放粮,立刻吃掉就行了。少保始终无法给百姓生存的手段,那稍微拖拖时间,百姓就是反对少保最大的力量,只要心齐,咱们赢定了。”

    徐弘基蹭的起身,“马上通知所有士族,用田产收集豪商所有现银,准备吃下最后的粮食,谁不配合,本公与大家保证让他生不如死,咱们发动百姓,开启必赢局。”

    众人齐齐高呼,“必赢局!”

    洪承畴捻着胡须欣慰点头,被少保一顿削,差点以为自己很蠢。

    还得出来与既要又要的猪聊聊,自信又回来了。

    花和尚拿着徐弘基名章去安排密探通信,也是欣慰点头。

    卫老三计划原本是迅猛吃掉豪商,用权力收拾士族,洪承畴这阴人一来,把士族降阶,与豪商捆一起了。

    可以同时收拾。

    士族的老底都掀了,失去土地,那就是个鸡崽。

    商战时间延长,总体胜利时间却大大缩短。

    属下传信,楼上却摆起了宴席。

    徐弘基情绪忽高忽低,神经被锻炼出韧性了,自信又又回来了,举杯一圈,

    “先有杨六、孔昭、廷筠,再有玉绳、彦演,江南人才济济,兵法、生意、谋略、人性,各方面咱们都没有弱点,大伙一心,更进一步!”

    众人举杯回应,“唯公爷马首是瞻!”

    “哎哎哎,过了,本公与诸位乃世交,大伙是朋友,江浙一体,闽浙一体,天下一体,这朝堂还得士族说了算,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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