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哀求他也不再讲了。

    我忍不住好奇心,但这老头子软硬不吃,于是拍了拍玄青:“哎!我们那儿当初也有胡子,那叫一个潇洒,抢水灵娘们,玩黄花闺女……”

    没等我说完,那老头子果然压不住了,拍案而起:“胡说,胡儿虽说靠那打家劫舍过活,但‘万恶淫为首’怎会干那种勾当。”

    玄青尴尬一笑:“这孩子小时候脑袋让牛蹄子卷了,童言无忌,您见谅!”

    我瞪了一眼玄青,谁知那老头却是中了招,长叹一声,讲起了那个动荡的年代,那段悲怆的往事。

    都说乱世出英雄,在那个硝烟弥漫,外侵内乱的年头儿,自己想吃饱,想穿暖,想玩女人,就得抢别人的粮食,扒别人衣服,睡别人老婆。

    狗逼急了跳墙,人急了撞墙。秦良骥便是饿的急眼了,拉一票兄弟,占山为王的胡子头。不叫山寨,叫‘绺子’不论座,跟麻绳似的,论股。当时并不是所有的胡子都能占山为王,大多数还都是‘空子’(散匪)。

    但秦良骥枪法如神,砸了几个顺窑儿(好买卖),便自立了山头,但并没有《林海雪原》中座山雕那么威风,也是天天为了一口吃的发愁。

    四梁八柱,分列两排,研究哪家有钱,哪家的炮手狠,哪家是单传。干什么买卖有什么切口‘打闷棍,套白狼,剜坟掘墓,上房梁。’意思是劫道,骗钱,盗墓和偷窃。

    这一天,寒风凛冽,刮进嘴里像是抽呛了蛤蟆烟儿,腔子疼。秦良骥在屋内踱着步,几个月没砸着好窑儿,在不干一大票绺子就要散了。

    “大当家的,有杵门儿了(买卖)。”秦良骥一听是下山‘逛窑子’(踩点)的鹩哥回来了,喜上心头,赶忙开门,那人进屋用扫把扫了扫鞋上的雪,摘下了狗皮帽子,对他说:“青湖镇,有一家钱庄,就是太烫手。”

    秦良骥皱了皱眉头,问道:“愣头青?(人多)”

    那人左右瞧了瞧,低声说道:“不过抢了这一票,就够咱吃一年的,八辈子赶不上一回得好买卖。”

    秦良骥也压低了声音:“告诉大伙带上竿子(武器),揭了!”

    胡子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说黑话,只有在商谈大事的时候怕出内鬼,才说上那么一两句,也并不是所有的绺子都会黑话,肚子都吃不饱,哪有闲心学外语。

    夜黑风高杀人夜,羞月半遮毒婆脸。秦良骥准备妥当,备齐了家伙,带着大队人马风风火火的开进了青湖镇,看着凄清的街道,秦良骥像一只恶狼看哪家都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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