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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明兰服侍在病榻前,擦身,催吐,甚至料理秽物,俱毫不躲让的帮手,房妈妈在一旁含泪,林医瞧了,也好生感动——这般级的诰命夫人,实是难得——让他惴惴不安的心绪,又平了几分。

    昨夜林医刚查完厨房,赫然发觉两个形貌凶恶的彪形大汉站在寿安堂门口回话,只把他吓的一颗老心扑扑乱跳。做他们这行,尤其混到医院份上的,总能碰上些权宦人家的阴私;是以每每拜药师菩萨时,除了祈求医术精进,药到病除之外,总要自审戒多言多问,口风须紧,行事小心——免得遭了池鱼之殃。

    换过僮儿带来的干净衣裳,房妈妈有礼的请林医去侧厢房歇息会儿,明兰则在老房里的躺椅上和衣歇了会儿;至未时初,天色犹黑,明兰悠悠醒来,听得屋外一阵争执。

    “……六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不叫进也不叫出,还敢打人……老爷要去上朝……”

    明兰微微笑了,起身让绿枝替自己换了身新衣,再梳了个简单的头,方才不慌不忙的走出去。与房妈妈争吵的正是王氏身边的钱妈妈,她见了明兰,立刻道,“……哎哟,六姑奶奶,夜里来了好些吓人的歹人……”

    明兰挥手作势叫她轻声,才道:“不必多说,我这就与你去见和老爷。”说着便大步踏出去,绿枝拿了个小包袱紧随其后,钱妈妈呆了呆,连忙跟上。

    一上,钱妈妈不停的聒噪:“……可是气的不轻,原本亲自要来质问姑奶奶,好歹叫我劝下了。老爷叫我来请您,说免得惊扰了老……”明兰一声不响,只径直往前走,钱妈妈见她面色隐隐有冰霜之气,讪讪的住了口。

    到了王氏所住的正院,明兰叫钱妈妈留在屋外,自己走了进去,王氏一见了她,急不可耐的骂道:“你这死丫头!发什么疯,居然叫人将家里团团围住,不许进出!稍有不肯的,居然还打人……”

    盛紘穿着官服,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你究竟在想什么?这要是传了出去,以后我们家如何在外头立足……”被自己女儿围了府,真是旷古奇闻。

    明兰竟觉一丝好笑,无论什么时候,自家老爹最担心的总是这个,她微笑道,“爹爹放心,我叫侍卫从里头将门堵住的,大门紧闭,外头人怎会知道里面怎样了?”

    盛紘急中发昏,一时被绕开了思绪。

    明兰道:“何况爹爹昨日不是说,告一日假也无妨么?”

    盛紘被自己的话堵住,竟忘了问其他。

    王氏站起怒道:“老爷还要上朝呢!”

    明兰走进几步,“爹爹不必担忧,适才我已叫人去给爹爹告假了。说家中长辈急病,爹爹忧思如焚,在家侍候祖母。爹爹素来勤勉,从无一日告假,这若传了出去,人家只会说爹爹侍母至孝,至纯至善,于爹爹官声大大有益。”

    盛紘擦擦脑门上刚逼出来的急汗,竟觉得女儿这话颇有理,老生病是真,最近又无甚要事,何不妨告它一次假,实打实的做它一回孝呢?

    王氏见明兰始终没有搭理自己,更加大怒,“你把我们一家老小都关了起来,到底想做什么!”盛紘缓缓摘下官帽端端正正放在桌上,“你说说看?”

    “也无甚事,不过防着有人去通风报信罢了。”明兰依旧笑的雅。

    盛紘皱眉道:“什么通风报信?”

    “下毒。”明兰敛去笑容,目光直直的看向王氏。

    王氏心头咯噔一声,扶着桌沿慢慢坐下。

    盛紘一头雾水,低声喝道:“你浑说什么!”刚说完,忽的反应过来,大是惊骇,“你是指老……”明兰点点头。盛紘心头大震,踉跄坐倒,定了定神,大声道:“你莫要胡言乱语!这府里都是自家人,怎会……”

    明兰朝上首的长桌指了指,绿枝立刻把手中一个小包袱放上去,轻轻解开,里头是一个青花白瓷莲座碟,盛着数块金黄清香的点心。

    王氏一见这个,顿时脸色煞白,盛紘发颤的指着碟到:“这是老的……莫非……砒霜?”这是如今市面上最流通的毒药。

    “倒不是砒霜。”明兰道。

    王氏抚着胸口,一手抹额头上的冷汗,松下肩膀随意出口:“我就知道,明明只是……”她肃然惊觉,连忙住口。

    明兰冷冷道:“只是什么?莫非知道内情。”

    盛紘也惊瞠着妻,王氏支吾道:“明明……明明只是病了。”

    明兰冷冷一笑:“这点心里的东西,虽不是砒霜,却能致命。”她朝盛紘道,“爹,你可知白果生芽,即为有毒。”

    盛紘点点头:“自然。这谁人不知,只那无知孩童贪食,才易中毒。”

    明兰道:“有人将白果芽汁炼得浓,注入这点心的馅料中。我问过房妈妈,老的习惯,总是先趁热吃两块点心,林医说若真吃下两块,老如今已在阎罗殿了。天可怜见,这阵天热,老不耐甜腻,只吃了一块,这才留下了半条命。”

    盛紘冷汗沁透了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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