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亲爱的战友。”

    张书记、唐副县长、高乡长、周文等当地官员以及省外事办的同志都在现场,唯有周文听出话里的错误,纠正道:“是侵华战争,不是进入中国的战争,而且这些阵亡侵略军也不能用上牺牲的字眼。”

    此言一出,气氛为之一变,桥本老头粗通中文,但是听力已经不太好了,他扭头问翻译:“纳尼?”

    年轻的翻译看了看一脸紧张的各路官员,不敢说话,张书记严厉的瞪了周文一眼,笑着说:“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要继往开来嘛!”

    翻译将张书记的话翻了过去,老桥本阴沉着脸不再说话,让人将自己推过铁索桥,众官员也都下了滑竿,步行过桥。

    ……

    野猪峪的青壮年劳力基本上都下山打工去了,留在村里的只是一些老弱妇孺,好在大山深处没什么污染,饮水吃食都是纯天然的,这些留守人员大都身体健康,反倒是那些出去打工的青壮年体质变得越来越差。

    毛孩的母亲就是一个例子,她在毛孩七岁的时候去了南方一家化工厂打工,结果得了肿瘤被辞退才不得不回家,这次手术成功后就再没出去过,身子骨反倒越来越结实了。

    刘子光等人在山里已经住了三天了,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逐渐适应,再到爱上这个小山村,只是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不得不说,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尘世的浮华,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虚荣假面,没有汽车尾气,没有噪音,也没有扰,只有清醇甘冽的山泉,纯天然的野生食物,还有每到夜晚漫天的璀璨星河。

    当然刘子光等人也没闲着吃白食,他们担负起村里年轻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去山里扛了许多石头下来修补房屋,拓宽水沟,给天地松土,客串小学教员,给村上的孩子们进行启蒙教育。

    刘子光则跟着老程头在山里打猎,老猎人的狩猎技术令他叹为观止,各种精巧的陷阱机关,追踪技巧,绝对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难怪毛孩的爸爸能被选入特种部队当兵,难怪毛孩年纪那么小就擅长追踪术,原来是骨子里流淌着老猎手的血啊。

    有了刘子光的协助,这两天老程头收获颇丰,三天的猎物比以往一个月都多,战利品中居然有一头活的山鹿,说来老人的打猎方式真的令人辛酸,因为没有猎枪,有时候就是靠两条腿撵,硬是把猎物撵的筋疲力尽了才抓到。

    老程头把山鹿四只蹄子捆在木棍上,和刘子光挑着它下山,两人一边走一边唠嗑,刘子光这才知道老人曾经拥有过不少枪支,抗日打鬼子的时候用过日本的三八式,九九式,国造的老套筒、中正式,以及进口的英七七,春田式,解放后作为县里的基干民兵,拥有过一支先进的五三式步骑枪,但是老人最喜欢的还是六十年代时在黑龙江某部当军官的儿子给他买的虎头牌双筒猎枪。

    “那枪真好使,熊瞎子都能撂倒。”提起多年前的爱物,老人依旧是神采飞扬。

    “后来呢?”刘子光问道,也不知是问老人的儿子,还是问那把枪。

    “俺家大小子牺牲在珍宝岛,那把枪后来也缴公了。”老人一脸平静的说。

    刘子光沉默了,此时他心中只有四个字:“满门忠烈”

    两人回到村头,远远看到山梁上下来一帮人,坐着滑竿撑着遮阳伞,浩浩荡荡的,刘子光手搭凉棚一望,惊叹道:“周文这小子效率太高了吧,这就整来一个旅游团啊……不对头,这旅游团还是涉外的啊,一帮日本老头老太太。”

    队伍慢慢的走了过来,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已经九十多岁的桥本隆义疲惫不堪,山风刺骨,高乡长察言观色,细心的拿出自己的风衣盖在老人身上,桥本老头望着这个忙前跑后一脸献媚之色的矮胖子,不禁又想起当年一些人,一些事。

    忽然,他看到不远处山坡上站着一老一少两个猎人,年长的须发皆白,腰杆笔直,右手钢叉,左手叉腰,威风凛凛站在那里,山风吹拂起他雪白的胡须,犹如山神下凡一般。

    桥本隆义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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