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司徒姑娘好像丢失了魂魄一般,整个人,好像一具被设置了固定程序的机器,从她的卧室到客厅,每隔半个时辰,定时定向的来回走动,无论在客厅又或是在她的卧室,所逗留的时间,又偏偏掐的如此精准,都准时在半个时辰便由痴痴的发呆,然后自带发条似的醒转,然后,继续两点一线的徘徊。

    小翠知道,司徒姑娘之所以如此没有安分的来回走动,实则是她的内心已经紊乱到了极点,倘若一般人,估计,要么喝酒一醉逃避,要么躲在一角落痛哭一场。

    而她没有,她不是不想大醉一场,又或痛哭一场,但是,她不敢,她害怕错过了司徒先生的任何消息。

    所以,即便是心乱如麻,痛彻心扉,却依然硬撑着,保留最后的理智,在痛苦之中,等候司徒先生的消息。尽管,小翠很想安慰她,但是,安慰她什么呢,难道,跟她说,“江都八烂”名声在外早已烂透了,阿乙是其中一员,哪会例外独善其身?何况,他原就是存心为报复而来,如何可能在抓住司徒先生之后,良心发现,临时改变杀机,放过司徒先生呢,怕是早已......嗯,凶多吉少啦!

    可是,除了说这些,她又可以安慰什么呢?

    或许,对于姑娘来说,有希望,有盼头,哪怕她浑浑噩噩,失魂落魄,也总比绝望好吧。

    至于,姑娘在昨夜,在那个被设定为案发现场的山窝里,亲身咀嚼现场留下的那滩血渍,试图从中抓获信息与司徒先生是否符合,但是,那已经干固,即便是,当初姑娘救治司徒先生的时候接触过他的血液信息,也会因为血渍的信息消散而徒劳的,如果姑娘还可以从中发现信息,那么,姑娘就不再是凡人,而是神仙了。

    小翠暗暗叹息,别可司徒先生在西风苑的行为有些近似散漫放纵,甚至慢慢的江湖痞气,但是,实则,他却是给沉寂单调的西风苑带来了几许活跃几许生活的真实,她和小李子表面作出不敢恭维的样子,其实,却是他们最是向往而不可能做到的多多少少嫉妒作祟而已。

    而当司徒先生真正离开之后,他们才发现了,即使生活的模式回到了从前,整个西风苑却显得死气沉沉的。尤其,小李子的心情也颇为失落,因为,司徒先生不在了,那女司机不会再来了,他,失去跟女司机交往的机会了。

    晌午时分,小李子无精打采的回来了。

    姑娘刚好还在客厅坐着,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问有什么消息,因为不用问,直视他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了。不过,小李子还是带回了两个消息:

    一,“封记饭庄”封老板和金公子两翁婿因由知情不报被逮捕入狱;

    二,王家联同金家、孟家,三家提出撤销对林妍芝的控诉。

    也不知姑娘的心在不在线,小李子报告完毕,便疲倦的移动脚步准备走出去。

    “等等,”姑娘忽然说话了。

    小李子一震,大喜过望的转过身来,道:“姑娘您......”

    姑娘指着面前的椅子,轻轻道:“坐下说话。”

    “嗯,”小李子应了声,坐了下来。

    姑娘缓缓道:“你刚才说的两个消息,具体的说说。”

    “是这样的,姑娘,”小李子组织了一下语言,“据衙门透露的可靠解释,昨夜里,有人在现场找到了‘封记饭庄’的专用食物袋,然后,乌达王爷率人进入‘封记饭庄’展开突击盘查,在‘对封记饭庄’封老板和他的女婿金鳞盘问之时,才发现了,原来,于昨天清晨时候,绑匪阿乙曾经在‘封记饭庄’购买熟食干粮,而在衙役早上排查之时,他们却隐瞒事实,故而,被视作伙同之嫌疑逮捕入狱,等候审理。”

    这个消息本来跟司徒先生较为相关,姑娘该很重视才对的,但是,让小李子大跌眼镜的是,姑娘只是微微点头,表现出对王家金家孟家,三家忽然联合撤诉的消息更感兴趣:“说说第二条信息。”

    小李子沉吟道:“这个消息却是没有详细的信息,连衙门的人都大感奇怪,首先提起控诉的人是他们,尤其金家更是揭发林妍芝装疯的主控人,如今撤诉居然最为活跃的是金家,正如衙门人说的,也不知他们的脑袋是不是被猪拱坏了。”

    司徒姑娘想了想,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李子道:“据衙门人说,今天一大早的,衙门刚刚开门,王家、金家、孟家,三个老家伙便一起进去了。”“大清早?”司徒姑娘眉角微扬,“如此说来,他们的决定已经在天亮之前达成了一致共识了。”

    小李子冷笑一声,道:“不管他们什么时候做出如此决定,恐怕都没用,据衙门的人说了,由于林妍芝一直不予配合,甚至便是军部的特遣使下来,她还是开口,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上报朝廷支援,然后,军部与刑部联手行动,将林妍芝押解上京城,视作重案审理。哼,几个老家伙,以为律法是他们说的算吗,想咋样就咋样么,早干嘛去了?”

    姑娘站了起来,缓缓的,在厅堂来回踱步,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沉思。小李子却是不曾想到姑娘对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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