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这话怎么不像你说的!”那年轻的女子忙问道,一个小二,能说出这话,有点不简单呢!

    “见笑见笑,这是本店之老板说的,小的觉得说得文气,特意背下了。”小二喜滋滋的说道。

    曾国藩屋里的小二翻了一个白眼,一脸的不屑。

    “你也会背?”曾国藩已经冷静了下来,盯着面前的小二,他可是一路官运亨通过来的,脑子并不差。

    “是!老板请人提问,回答,然后让小的们背熟。”小二笑了一下,深弓小声说道。

    “那是为何?”曾国藩的声音更冷了。

    “为何?每案我们都会这样啊!不过,之前的案子倒也会跟被告说几句好话,总会有那向灯、向火的。不过,这些日子老板一打听,就没一个向着那位曾大人和袁畜生的,刚那小二说得也没错,有官人在这儿聊及,也没人支持曾大人。”小二两手一摊,还动了两下,意味明显。

    “一个也没有?”曾国藩双唇直抖,刚刚他还以为这些背后都是有人操纵的,只是为了搞垮他。

    那小二就动着手,不开口。

    曾国藩扔了几个铜板。

    “真的没有,一个都没有。楼下的庶民们听说书先生念报纸,都会破口大骂。上楼的无论新学旧学,也都只说曾先生迂腐,袁某畜生都不如。”小二翻了一个白眼,表示,自己也是瞧不起这两人的。

    “这位仁兄想是刚到京城,那位曾大人若不是任其长女受其夫凌虐,皇上与娘娘万不会连大学士之职也不留于他。要知道曾大人仍清流代表,可是皇上怒罢其职,御史兰台却无一折为其申述!还有京中各报,各有议论,也无一报为曾大人辩驳?更不要说,曾大人桃李天下,副总理大臣李鸿章也不曾为其恩师公开解释!”他们这边的话,自然也会传到隔壁,那边的那位男子忙说道。

    曾国藩不听了,扔了钱,就自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酒楼,那小二一喜,在他后头热情的送了,立刻让人收了桌子,引人上楼。案子还没完,他又能赚一道钱。

    曾国藩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天下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是对的?想来想去,他去了挚友家,回京之后,他一直羞于见人,也怕人说他是想形成朋党。而现在他真的已经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郭嵩焘是在咸丰六年时,还在曾国藩的幕府里做事,因为工作不错,曾国藩把他推荐回京,现在虽说官不大,但很有潜力。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曾国藩现在找不到人说话。

    郭嵩焘倒是没把曾国藩拒之门外,接了报,忙迎了出来,请他在书房坐下,跟李鸿章一样,把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亲自给李鸿章沏起茶来。

    曾国藩在李鸿章那儿还没意识到,此时看到郭嵩焘也这样,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筠仙,你这是为何?”

    “咱们哥俩说点私房话,要那么多人做什么。”郭嵩焘当年和曾国藩也是一同在岳麓书院读书,他们也是在那儿结成的挚友,虽说这二十多年,他的从仕之路远不如曾国藩那么顺利,但他性情豁达,不管当年不顺时,还是此时曾国藩困境时,他对曾国藩也一直如此。

    “所以,你也觉得我错了,跟李鸿章那小子一样,把所有人都赶走,省得让我没脸?”曾国藩何等的聪明,他能在道光年十年七迁,成为清流之首,并不是浪得虚名的。

    “去把嫂子和孩子们接回来吧?别急,听我说,你的治家之道,我是赞同的。我其实也这么教我的孩子们。你曾经妻贤子孝,这是何等的让人羡慕,几个女儿,哪一个不是贤良淑德,若是我有适龄之子,定要抢一个回来。但是,纪静这件事,我也不认同,当初我也劝过你,记得吗?袁老头知道他儿子不是东西,已经跟你说了,要退亲,你却偏不肯。说实话,当初我都生你的气。”

    郭嵩焘把一盏茶轻轻的放到了曾国藩的面前,他是老朋友了,别人说,也许曾国藩会愤怒,但郭嵩焘他们相识超过二十年了,他们彼此都十分了解对方。

    “但老袁死了,若他再迟死一年,我也许就退了。他可是临终跟我说退亲的,与其说是退亲,不如说是托孤,他只此一子,我能放下不管吗?”曾国藩抬眼看着老友。

    “所以我生完了气,还是跟你是朋友。但现在呢?跟你说了,纪静绑不住那畜生,你能做的都做了,哪怕不让他们和离,把女儿带回来,至少心情好点吧?跟纪泽说什么那是纪静的命,不许纪泽帮助纪静这又是为何?”

    曾国藩这回没话可说了,他记得那封信,那时纪泽在老家,写信给他,说纪静过得艰难,想请父亲同意,让纪静回老家休养一段时间。但是曾国藩写信严厉的拒绝了。别人问他,他可以说,‘他是不想做坏榜样,原本只是小两口吵架,让女儿回家就不能回头了。’可是面对多年的老友,他说不出来,只能静静的看着他。

    “因为你觉得这是她的命,她不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那是她自己的错,但是连累了曾家的名声就是错上加错,一个和离的女儿,会让你和你的家族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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