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医院坐落在小镇的西南面,是一栋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两层建筑,占地面积也不大,约几百平米。这里说是医院其实也就是乡镇卫生院的级别,平常也只能看一些头疼感冒、发烧咳嗽的小毛病,稍大一点的毛病都要转到县中心医院。此刻时间尚早,晚上七点左右,医院的大门口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进进出出,门诊室里还不时传出小儿的哇哇哭声。

    刘万勇二人不难找到老张媳妇的病房,那是一楼走道尽头的一个房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这是一个双人的小病房,但只有老张媳妇一个人住,见她独自一人斜靠在床上,眯着眼睛,床头柜上放着几个空碗碟,应该是刚刚吃过晚饭在休息。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可能是暂时走开了。

    刘万勇轻轻地推开门进去,把从街上买的鲜花和水果搁在床头柜上,再看老张媳妇,只见她头发花白,脸上的皮肤看起来有些浮肿,应该是长期缺乏运动所致,闭着眼睛,呼吸时轻时重,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刘万勇轻声唤了几句之后,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见到眼前的不是自己儿子,顿时感到一阵局促和不安,嘴巴里碎碎叨叨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婶儿,我是阿勇啊,咱们一个村的,你还记得吗?”刘万勇见她反应有些激烈,便安慰道。

    老张媳妇斜着眼睛看着刘万勇,紧紧地皱起眉头,像是在脑子里搜索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人。片刻之后,眉头舒展开来,一字一顿地说,“哦,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我呀,前几天刚从外地回来,听说了你的事情,就特地过来看你。”

    老张媳妇没有理会刘万勇,却直勾勾地盯着他身边的叶云茜,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说。刘万勇扭头看看叶云茜,好像明白老张媳妇想问什么,便说道,“她是我的朋。。。”

    “女朋友!”叶云茜脱口而出。

    刘万勇一楞,马上就转过弯来,说,“是啊,她陪我一起来看你。”

    “阿姨,万勇跟我说了你的事情,我听了心里好难过,就一起来看你了。”叶云茜说着就坐到床沿上,一把捧住老张媳妇的手,像是关系很好的亲戚。

    刘万勇看在眼里,嘴上不好说什么,心里却说,“这小妮子还真有一套,简直是个人来熟。”

    老张媳妇被叶云茜这么一弄,顿时放松下来,刘万勇见机问道,“张叔走得太仓促了,撇下你们娘俩,我看着都心疼。之前张叔把你们家的地承包给我爸,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说也跟我们家有关系,听说这事到现在也没个进展,我这次过来就想问问你,张叔出事之前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或是见过什么人没有?”

    老张媳妇一听是问这个,呼吸一下就急促起来,应该是触痛了她的心,过了好一会儿又慢慢地平缓下来,说道,“你问的这些警察都问过了,你还来问我干什么?”

    “我又不是警察,我是个军人,我在部队里学到的本事可不是那些普通警察所能比的,既然警察对这事没什么进展,我想兴许我能帮上忙,也好替张叔报仇,让他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老张媳妇听刘万勇说得这么诚恳,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是同村的,而且是刘松年的儿子,跟老张这事也有点关系,就跟你说了吧。不过我打算跟你说的,之前没跟警察说过,警察问我的时候被我支支吾吾地敷衍过去了。你听了之后如果能做什么就去做,不能做也别跟其他人说,我不想老张人都死了还毁了清白,被人说闲话。既然这姑娘是你女朋友,我也就不避讳了。”

    刘万勇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都是报应,是作孽呀!”老张媳妇一说起来就捂着胸口,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我们家那地原来是一片斜坡山地,这几年不是说政府有政策嘛,老张就想着趁这个机会到镇政府讨点补贴,把那斜坡山地开成平地,还可以租给别人,这本不是什么坏事,我也没说什么。我儿子这几年在外地也没赚到什么钱,老张也就舍不得花钱雇人来开荒,就自己去弄了辆小挖土机,没日没夜地在那开。有天晚上他回来之后神经兮兮的,我问他怎么了,他开始还不肯说,后来在我的逼问下说了出来。原来他在挖山的时候挖到一个墓,里面还有些古董什么的,老张就把它顺了回来,我看那些东西好像有些年头了,不过也没几件。我当时看到那些东西就觉得不对,不知道是哪家人的祖坟,况且还有一些不属于我们的东西,你也知道的,在我们这儿,要是挖人家祖坟,偷人家坟里的东西是要遭报应的。我就让老张把这些东西还回去,或者交给政府。老张不听,跟鬼迷了心窍一样,说我俩苦了大半辈子了,本指着儿子赚钱养老,儿子偏偏又不争气,说这是老天爷给的机会,不能浪费了,再说了那山是他自己一个人开的,没人知道,我们只要偷偷地卖了钱,就说是儿子在外面赚的,没人会怀疑。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听说下半辈子能享福,不免心动,就由着他去了。过了几天,老张也不知道找的什么门路,把手里的东西大部分都出手了,换了不少钱,把我俩都高兴坏了。又过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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