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平静的夏日夜晚,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叶云茜一家三口照常在工棚里度过。这种虽说是工棚,但也是用简易材料搭成的像模像样的房子,由于资金不足,大多数的工人都走了,只有少数几个工人,且都是附近村落和小镇的人,到了晚上基本上都会回到自己的家里。所以大多数这样的晚上都是她一家人在工棚里度过的。

    一家人刚吃过晚饭不久,坐在门口乘凉,没过多久,他们就看见不远处有几个人打着手电朝这边走来,她父亲以为是矿上的工人过来有什么事情,便喊了一声,可是那些人没有回答他。这立刻引起了她父亲的警觉,便对她母亲说,“快把孩子带到里屋去,可能是要债的来了。”

    母亲迅速把她带到里屋,自己又出去了,并且把门关上。不一会儿,呆在里屋的叶云茜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声说话,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口气很不好,只听他喝道,“姓杨的,欠老子的钱什么时候还?”

    她父亲说道:“您行个方便,就再宽限几天,只要我把别人欠我的钱收回来立马就还你。”

    那人说道:“不行,都给你宽限几次了,老子这可是高利贷,你当初借的时候也只说周转几天,现在却一拖再拖,再拖下去你还得起吗?以前都是打打diàn huà,你总是忽悠老子,今天老子亲自shàng mén,必须见到钱!”

    她父亲说道:“你容打个diàn huà,让欠我钱的人今天,最迟明天务必要还我钱,他们一送过来,我立刻送过去给您!”

    叶云茜可以听出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在她的心里,父亲一直都是善良正直的人,从来没有跟什么恶人打过交道,这次不知怎么会跟这些人扯上关系。

    这时,她又听到另外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只听他说道,“你还是省省吧,欠你钱的那几个家伙我们也知道一点,他们有个屁钱,你就别指望他们了,反正你欠老大的钱今天是一定要还,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父亲说:“我知道是我不对,当初我的客户说过几天就还我,我相信他了,所以就问你们借过来周转几天,利息高点就高点,谁曾想他竟不讲信用,拖了这么多天都没音讯,我也是心急如焚,这么高的利息我也吃不消,可这实在是没办法,我手头真没钱,有钱早给你们了。”

    这时母亲也说话了,“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做点生意也不容易,有了钱一定还你们。”

    没想到母亲这一说,竟让那些人动起了歪脑筋,那领头的说道,“咦,我看你媳妇儿好像有几分姿色,年纪是大了点儿,不过三十多岁的妇人比起那些年轻的姑娘更有味道,你媳妇儿要是肯跟爷几个乐呵乐呵,别说宽限你几日,就是给你减点利息也不是不可以啊!”

    接着就是几个男人的淫笑声,在这黑灯瞎火人迹罕至的矿山上,这些人变得愈发地胆大妄为。这一下激起了父亲的怒火,他大喝一声,“你们敢!”

    “哎哟,你欠老子钱,你还有理了?”那领头的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子允许你换一种方式来还,是照顾你们一家子,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快,到屋里去!”父亲对母亲说道。

    “想跑?没那么容易,给老子抓住她!”领头的喊道。

    然后就是母亲惊慌的尖叫声和父亲恼羞成怒地骂声,接着就传来一阵乒呤乓啷声音,那是屋里东西被打翻的声音,再就是打架的声音。突然,那个领头的大叫了一声,骂道,“他娘的,臭婆娘,敢扎老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给老子往死里打!”

    躲在里屋的叶云茜听到外面乱成了一团,她害怕极了,但是又担心她的父母,因为她听到了母亲的惨叫声和父亲愤怒地吼声。她再也忍不住了,偷偷地将门打开一条缝,从门缝里,她看到几个身上都有纹身的年轻人正围着殴打父亲,还有两三个人把母亲摁在墙上意图不轨。父亲奋力地反抗着,但那些疯狂的年轻人越是往死里打,母亲也挣扎着,用头上的发夹扎那几个人的脸,有一个已经被扎得满脸是血,一怒之下就操起厨台上的菜刀,一刀就捅进母亲的肚子。父亲见状也发了疯似地要跟那些人拼命,可他们毕竟人多,全部围过来对父亲拳打脚踢。渐渐地,父亲的怒吼声没有了,人也不动了,可那些人还是不放过他,还是使劲地踢他,嘴里还骂着脏话。

    看到这一幕的叶云茜害怕到极点,全身都在不住地颤抖,她想哭喊着冲出去,但是她知道凭她的力量救不了父母,这些穷凶极恶之徒肯定会连她也不会放过的,年纪小小的她竟硬生生地忍住了。

    这些人对早已躺在地上不动的父亲和母亲拳打脚踢了一阵之后终于停住了,那领头的甩了甩手,骂道,“他妈的,一对不知死活的狗男女,也不知道惹的人是谁,就敢跟老子动手,死了也活该。你们几个,把这里在屋里到处翻一翻,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再把这里处理一下,别留下什么明显的证据。”

    叶云茜一看他们还要搜屋,就急忙把门一关,发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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