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霞说完这句话,就提着篮子冲了出去。剩下一个手足无措的铃铛。她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刘红霞一向看不上自己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从来不敢顶撞对方,但是今年这话明显把三儿气到了,她也不敢去安慰三儿。

    过了好一会儿,三儿才抬起头,擦了擦汗,平静的对铃铛说:“你出去吧,我已经没事了,替我跟你阿爹问声好。我今儿不方便送你,你自便吧。”

    说完,她就扭过头朝着墙里沉沉的躺了下去..

    铃铛手足无措,她看到对方一副气狠了的模样急得满脸通红,硬生生扯着三儿的手说道:“姐姐,三儿姐姐,真是对不住!她脾气就是这样,你跟她生气不是要把自己身体气坏了。我对不住你.....”

    她说完这句话,三儿已经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这时候钟老太也打着帘子进来了。她端着一碗鸡蛋,对铃铛说道:“行啦,她不是气你呢,你怎么急起来了,真是性格一点也没变。不过你那个妯娌可真不是人,也不知道你在吴家怎么过的。”

    说的铃铛羞愧的低下了头。

    吴家两兄弟没分家,家里还有一个小姑子。吴家老大虽然人木讷老实,可是一家人从上到家全是飞天蜈蚣。整日就捉摸着上蹿下跳了。这么些年来,铃铛谨小慎微,倒是比刘红霞更讨公婆欢喜,不过刘红霞也不是吃素的,她爹是刘七叔,队里没人不给他面子。于是在家里常常是大房吃亏。

    等铃铛走了以后,钟老太才悠悠说道:“七叔真是人精,要是别人家的嫂子,只怕早就闹翻天了,他就是瞅准吴家大房两个老实人好欺负呢。”又想到铃铛以前在钟家做活的样子,她和三儿年龄接近,铃铛的爹又是钟家下仆。因此二老是看着铃铛长大,对她的情分更加重一点。

    又听到钟老爹说:“还能怎么着,等过年过节,也别把人忘了。你记得有空就去看看,总没有多远的。”

    钟老太:“晓得啰。”

    ---

    屋里头正说着话,三妮儿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看到她这个样子,连门都没敢进去。她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看到两个姐姐都在厨房里做事,只能百无聊赖的蹲在门口数蚂蚁,又过了一会儿,中午的时候炊烟从屋顶冒出来,鲁玉树也端着一只碗出来了。她一看到三妮儿,还冲着对方招了招手。

    没过多久,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捧着个小本子就进了屋子。

    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画本,画了黑白的连环画,纸质也很粗糙。但是三妮儿稀罕的不得了。她从没见过画本,也没读过书。因此看得格外的入神。那上面的字好像鬼画符,她一点也不在意,只看画就够了。

    四妮儿也看了一眼,有几个画面像是《智取威虎山》情节。这是样板戏里非常有名气的一个,事实上,每个样板戏都被听了千百回。譬如《地道战》这个在钟宜上辈子的小时候就看过黑白电影。每次想到脑海里都会浮现:“地道战!嘿,地道战!......”《五朵金花》也看过电影,她感觉黑白电影的时代,选角男的都四方脸,浓浓剑眉,阳刚又正气凛然。女的也是健美的形态,眉眼一定是炯炯有神的感觉。很符合当时的审美。

    三妮儿的话本在几个姐妹之间传阅。总共没有二十页的画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天。终于在鲁玉树快发飙之前把小人书还了回去。但三妮儿这一次回来,又带了新的画本过来。不是鲁玉树那儿的,而是其他的知青带的。

    原本按照积极响应号召,村里头家家户户都应该塞了一个知青,但是村里一百多多户人家,一个大队也就十几家人。农村土房子都是三两室是格局,而且都跟儿子孙子住一起,如果儿子成家了,又会挨着爹妈的屋子再砌三面墙。更别提有空屋子了。

    知青们修了好几天的屋子,还是抵不住冬日的寒风。依旧住在村民家里。

    陶花是被刘七叔硬推过来的,妇联主任,她可不太乐意管这事情。

    刘七叔说道:“上头也吩咐要积极的响应,咱们不能不管啊。你赶紧去把人安顿下来!住村里还是住哪里,总要有个章程。”顺带说一句,刘得力已经去县城做年终的汇报去了。今年的下坡大屋刘粮食倒伏,损失了不少,年底评优肯定轮不到第八大队。

    陶花很看不惯他这个甩手掌柜的样子:“哟,七哥,你不晓得这事情不好办?你就这一句话,我可办不成。”她的话很清楚,你刘七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她去得罪队里的人?她哪来这么大的通天本事?到时候那些村民不肯,那些知青没安排好,上头怪罪就到她头上了。

    刘七叔顿了顿,又搓手拉着陶花坐下:“队里能办事,事情办的好的人有几个?陶花同志,你要知道大爹心里有一杆秤,早些年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说陶花办事叫人放心,组织活动也很利索。是村里妇女数一数二的人。你把这事情办好,还不在队里露脸!在大爹面前露脸?”

    大爹是刘福,也是公社的社长。村里响当当的人。

    陶花一听,也怔住了。

    刚要说出口的话哽在喉咙口,张了张嘴,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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