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儿又叫做“开门办学。”四妮儿坐在一旁剥花生,一边听三个姐姐说话。

    所谓“开门办学”就是指一学期有一个月时间,在校办工厂与农场“三学”基地。当然,碰上有些热心的老师,两个月在外面也是非常正常的。

    这可是他们那些不乐意读书的娃娃们最欢喜的事情了,不受约束管教就可劲儿胡天海地。工厂里学点冲压电机配件,学农就更简单了,跟着大队回家种田。在三妮儿看来,好好的地不种,整天瞎胡闹。哪里像是读书的样子了。

    二妮儿揪住她的领子,提着妹妹拖到了凳子上,拍了拍屁股下面的竹床说:“我问你,你去供销社买东西,你算不算账?哦对了,你每次都叫我给你算我都懒得理你。出去交粮食,难得不用算账人人都随便交多少嚒?咱们去上工,公分要不要算术?你说咱们读书有用没有?”

    她一开口就滔滔不绝,一张嘴说的三妮儿哑口无言,这还不算,她咳嗽了一声,又说道:

    “我再问你,你就算会算数了,你去村里领公分,你认得你自己名字不?你去邮局写信,你晓得怎么写信不?你看得懂报纸不?你说读书就是瞎胡闹,那些写报纸的,记工分的会计,难不CD是瞎胡闹。他们不读书没文化能干那些事情?你们不知道,人家有文化,吃的可是商品粮,一个月不用风吹日晒,到手二十多块钱工资。比种庄稼强百倍。”

    “我说的有道理没?”

    四妮儿简直要为二姐鼓掌了!这简直是学习使我快乐的典范。

    三妮儿总算听懂了。她脸色纠结,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二姐,你不会就是因为不用干农活才说读书好的吧!”

    二妮:“闭嘴吧你!”

    “可是...我看到那些字就脑瓜子犯晕。”

    二妮儿恨铁不成钢:“我看锄头还犯晕呢!”

    不止是锄头,二妮儿几乎对所有农具都犯晕,她是钟老太说的小鸟胃,猫儿胃。一顿饭吃不下几口。力气跟三岁小娃娃似的。不像个农村丫头倒像是城里的小姐。可惜这个年头,管你小姐还是丫鬟,统统拖出去种地插秧!春雨贵如油。现在正是春耕刚结束,没有“油”只能人工提水去浇。一亩地就能要了二妮儿半条命!

    每次她提着水上要死要活的样子,就有人在背后笑她像个刚下乡的知青。哪里像农村的姑娘。这么不中用。

    尽管是忙过了最初的一阵子。村里依旧整天忙活盼着下雨。

    三儿得到了指示,不管了乐不乐意,她捏着鼻子也得开始教几个孩子认字。这是钟老爹下的死命令。那就是几个孙女儿不能是个文盲。连名字都不认识。

    三儿读了初二就没念了,要不是成分不好,村小学的老师就该请她了。十年没碰书本。她可愁坏了。又不想耽误儿子,于是格外上心。心里也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宝贝儿子教聪明。

    她翻箱倒柜找到原本十年前的书,那些珍贵的纸本都被好好的藏在放着樟脑丸的木箱里。现在还发着一股淡淡的樟脑丸味儿。

    钟老太也出力。当天晚上,她弄了一个扁平的大木盒子。装满沙子就可以用来学写字了。几个孩子围成一排看三儿写字。她的架势有模有样。头一天捏着树枝在沙盘上划了一横,对几个娃娃念:“这是“一””

    钟大妮认真的看了一眼,在沙盘上模仿了三儿的动作:“一”

    钟二妮了眼大姐。,跟着写了一个“一”字

    钟三妮儿瞪着眼。

    四妮儿闭着眼睛:“唔.....”困。

    小五:“咿呀”咬手,玩脚。

    三儿的目光全在小儿子身上,她不管几个女儿也好,唯一重视的就是小五一定得学会。因此又反复的读了好几遍,直到小五也跟着念了出声。她才换下一个字。

    这样的弊端就是学的及其慢,二妮儿有些不满。也知道她想照顾小的进度,于是剩下的日子格外的难熬,等从一道十的汉字开始学会以后。三儿就开始教授更加复杂的文字了。“田,井,金,水”这种文字。

    趁着这天晚上教完文字,几个娃娃终于有空休息。四妮儿又抽空去空间看了一眼。

    晚上九点半,空间迎来了第一批入侵者,四妮儿以旁观的视角观看了整个过程。这不是一两只麻雀,可爱的站在树梢叽叽喳喳。她头一抬起来,就看到铺天盖地的黑影子。她直接傻眼了。那些地里的哥布林吓得都缩进了树屋里去,没过一会儿,农田上方彻底被黑压压的鸟潮盖住。一点也不比蝗虫压境要好多少!

    稻草人:你仿佛在逗我笑!

    原本一两只稻草人到了此刻就像是在赤裸裸的嘲笑她。

    麻雀入境以后,就蜂拥挤到了成熟的麦子地里。没三两下的功夫,就将一片片的麦子吞噬殆尽。

    稻草人摆在那里就像是搞笑一样,四妮儿急得要命,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等麻雀吃饱喝足。这片粮食都被吃了个干净。只留下少数几片摧残过的残值败叶和散落在地的谷壳,一下就叫她损失了即将成熟的四百多斤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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