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叫秦萍的。是她初中同学。两个人关系一直不错。后来又进了一家工厂,秦萍在车间车床做配件,林嫂子则去了行政部当出纳。

    他们两个丫头一般年纪,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秦萍的条件不如林家两口子。她上面有公婆就算了。公公的老娘也跟着一起住。去年生个儿子,秦萍上下八口人,就靠着她和丈夫的收入过日子。一分钱能掰成八份用。夫妻两个的工资加在一起有五十块钱。按理来说也不算少了。可是柴米油盐都得操心。

    秦萍对林嫂子说:“我算数又不好。每次我妈都说我买错了。不然又说我这个月有哪些东西没买。”她是真犯愁,公公的老娘都不知道是哪个时候的人了。整天张口闭口还是建国前的老历史!

    奶奶户口也是农村的。按理每个月就少领一个人的粮票。这个时候物资紧张,加上一个老人,全家用度更加吃紧了。她说:“钱我倒是不在乎,你那个朋友要是真有粮油,我肯定是要买。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这牵线的事情,我就拜托你了。”

    林嫂说:“上次我们没和人家说贸然带人过去,我感觉就不太好。这次就不带人过去了。下午我跟老林一起去找那大哥,要是他手头还有东西,我就替你带一点。怎么样?”

    她说的合乎情理,秦萍心里好受了一些。

    她下工了就去河滨小学接女儿。今天小学放学早。她提着菜篮子顺路去了小集市,小集市是附近住在盘瓜弄的居民常去的市场。平时人非常多。其实就是一片鳞次栉比的蓝色棚子。里面都是从农村带过来卖菜的农民。出入门口还有两个民兵。民兵连的院子就在不远的街角。所以这一片很“干净”。根本找不到“违禁品”。卖的都是农家寻常的应季蔬菜。

    “违禁品”就是大米,面粉,油。是不允许私下买卖的。

    她想挑两个西葫芦准备回去炒菜,无奈市场人太多了。好不容易才抢到的西葫芦都是歪瓜裂枣。都不称心。再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只好急匆匆的往女儿的学校跑。接女儿回家的时候,丈夫已经早早回来了。他带着眼镜在看晚报。看到秦手里提着两个西葫芦,插嘴问道:“今天你不是去找林嫂了吗?她怎么说。”

    秦萍心情不好。闻言不耐烦的说:“不成!她没答应。”

    秦萍的丈夫叫王勤劳,和她所属一个车间,王勤劳是正式工。也就是合同工。

    正式工工资有三十二块钱。秦自己是临时工,工资只有不到二十块钱。双职工才有资格申请房子。临时工可不算。。她今年加把劲,说不定就能转正。想到这里,秦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振奋。?

    ??她推了丈夫一把,说“清明的时候不是有一批名单出来么?我估计是上面早就商量好了。你没事就提点好东西去主任那里坐坐,别跟傻子似的一问啥都不知道。”??

    王勤劳哼了声,看报纸的眼神都没抬一下。“厂里风气就是叫你们这些溜须拍马的妇女给搞混的。还送礼,我说秦萍啊,你真是不怕丢人。”??

    ?她气的直拍桌子“就是你什么事情不管不顾,我才这么操心。隔壁李家两口子前几天就去主任那儿了。我看到了,提着黄糖去的。人家老李就比你会来事多了。他那口子说年底十月份就有一批员工分房子。这次选不上,咱们得到什么时候才有自己房子呀。”??

    ??这话让王勤劳有些心虚气短。他梗着脖子说。“租房子也便宜,“安置费”也不必我们出,买房子要修修补补,都得咱们出钱。”

    他不说还好,一说秦萍就心烦气躁,她直拍桌子:“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就当我一人瞎操心行了罢。王勤劳,你就跟我拍拍胸脯说,你一点也不羡慕人家住敞亮房子。住在自己房子里?前几天车间里小张他们搬家了,你怎么死乞白赖往人家新房子里看?”

    “你觉得你自己两袖清风,不能正派了,我看你就是扯不下脸来。别人都削尖脑袋往里钻,你连钻你都懒得钻,你怎么不问妈住的怎么样?咱们这楼是厂子里的,修的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叫我刮个腻子我都懒得刮。住的能好吗?”

    王勤劳哑口无言。

    凭心而论,秦萍这番话还真的说道了王勤劳的心里去,让他开始动摇起来。

    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她说道了王勤劳的亲奶奶。老人家年纪大了。生活难免很不方便。他一个人带个老婆吃苦也就罢了。再带上双亲和老人家。恐怕就有些不孝了。他当晚就失眠了。睡在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思来想去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就亲自去林家敲门去了。

    。

    四妮这次进城,还不知道林家夫妻搞了这么大的阵仗。他们在林家老丈人家里见面以后。如法炮制。这次她带来的足足有一百斤豆油和一百斤精米,以及五十斤面粉。当然,她随身只背着一个面粉口袋。见了夫妻二人。又告诉他们自己和同伴将粮食藏在了巷子外面的槐树里面。

    夫妻两个自然喜不自胜。林嫂告诉四妮儿:“这次有工友托我帮他们带。大哥,你放心,还是上次价格,精米一毛四分钱。豆油八毛钱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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