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你大伯的事情搞完了没,搞完了就去摘点菜做饭。中午接你大姑也过来吃饭,听到了没有。”

    “奶,中午做啥吃的?”

    “麂子肉还剩下一点,你搁点碎肉,放辣椒炒。院子里晒得干辣椒也放些。好看。”

    集市上不让偷偷卖木材,可是拦不住这个需求大,陈家村一棵一人合抱的树要七八块钱。做房梁是最实用的。钟家把以前地道的两口红木棺材托女婿陈胡卖了,才得了十几二十块钱。主要还是现在人穷,没人肯花大价钱去买这些好木材。钟家的棺材能卖出去,刚巧是附近一户非常孝顺的人家。子女都舍得花钱。这口棺材拖到棺材铺里放了每一星期,就被卖出去了。

    钟家房梁要重新弄一根新的上去。原先还是白果木。现在换柏木。

    陈胡看了一通,手底下有几个帮忙的村民正在和稀泥(字面意思)。

    他倒了麦秆进去。伸脚去锛泥。铁杵闷声“咚”的砸在土窝窝里、每一下都使上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气。相当的辛苦。

    等差不多了,才对钟老爹发了跟红塔山的烟。几个村民都是轮流安排帮大屋刘房屋倒塌的人家建屋。也算公分。而且修完这家修那家。总会轮到自家的。所以这帮人手脚麻利的很。如果晚一些,家里那些牲口和鸡鸭就要遭罪了。

    钟家房子老化的比较厉害。塌陷的地方挨着堂屋的一个角。横梁卡在漏风的地方。呜呜的吹奏乐曲。刮风也就算了,下雨的时候,房间能飘进来雨水,歪山倒檐。钟老爹皱着眉头不言不语,眼里酝酿着不满。金窝银窝哪里比得上自家草窝。

    住了这么多年。钟家人对这里感情深厚。于是更不忍心房子倒塌损坏。

    “….这里一块要重新盖起来,还不如整间屋子重新修。老钟,你家屋子有十年没修了吧?”

    钟老爹没说话,钟老太擦了擦手上的水。土源好找,四寸的浮土挖干净才能取底下的土。她兜里还装着特地找出来卖棺材的钱。她悄声说道:“三十块钱。能起几间屋子哩。”她想,土屋不费钱,主要是木材贵一些。

    “麦茬子不经刮。我看淮草很耐沤。换了屋子不漏水…..”

    “……”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说的是热火朝天。

    钟老爹呵呵笑了笑,拱手说道:“屋里娃娃们还要读书,这几年苦点也就算了。等娃娃大了。再说起屋子的事情吧。”

    众人一听,心里都不以为意,钟家是出了名的贫困。前年还要把孙女送去读书,不少人背后都嘀咕。说钟家有钱烧的慌。现在看到屋子破成这副模样也不肯换新屋。有不少人就摇了摇头。

    钟老太擦了擦汗,等七八个帮工都吃了饭,连带水泥师父也躺到树下休息去了。她跟着钟老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后屋走,准备把房梁上挂的一壶糖拿下来。

    没错,就是一壶糖。

    这时候的糖相当于后世的西洋参。送礼走亲戚都是重礼。所以非常节省的吃。而且农村坚信糖是补品,一般只有女人生娃坐月子,才会吃一点。钟红花有低血糖,刘大夫给开的所谓“生孩子”的药,就是半斤糖。

    钟红花吃了糖水,果然头也不发昏了。人也精神了不少。不至于干农活的时候就昏倒了。没过多久肚子里就有了娃娃。

    对于钟红花来说,可谓是神药了!

    现在家里还有几两糖,钟老太就从房梁上取下来,她人老,可是未必老眼昏花。站在梯子上扒拉了半天。一样闪着光的家伙就从梁上掉下来。这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清脆的东西,在屋子里乱滚。其中一枚“哐当”的砸在了门槛上。

    四妮儿手里还抓着一碗蚯蚓,刚准备喂鸡,伸出头瞄了一眼。三魂六魄惊飞九霄云外去了。

    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再要说话。被大惊失色的钟老爹捂住嘴。他低喝道:

    “不准嚷嚷。”

    四妮儿点点头。

    钟老爹招了招手。她就把碗放下,然后跑到房间里,关上门,把地上一堆银光闪闪的钱币给捡起来。这一片散落的钱币不少,有些前脚溜进门缝桌缝里。被四妮儿扣出来。她满头都是灰。被钟老太拍了半天。

    “哎哟,哪里来的钱喔。”

    “嘘,点灯,我先瞅瞅。”

    钟老爹有些犹豫不定。他食指拇指紧紧的捏着钱币,眼睛几乎凑到了灯油上,才看到由上而下的两个大字:“光绪!”

    四妮儿趴在钟老太腿边,一个激灵浑身抖了抖。余光扫了一圈。发现这钱币模样古朴,拿在手里和电视剧那些假钱不一样,是真真正正手感沉重。

    钱币从右到左则是“元宝”一圈小子则刻着:“江南省造,辰,分二钱七平库。甲。”其中“钱”和“库”“宝”都是繁体字的写法。通身色彩暗沉,凸起的部位则磨得发亮。在钟老爹看了第二遍的时候,轰然手指一松。钱币就落到了地上。

    四妮儿心疼的赶紧捡了起来。

    钟老爹说:“这个也没什么用,老古董卖不卖的出去都不好说,别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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