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澈发觉七娘不在千机楼的时候,已经过了四日,此时,七娘已经到了北荒的大营。∝>

    “殿下,我们发现一名刺客,怀疑是敌方的奸细。”一名士兵对卧榻上的耶律琊禀告道。

    耶律琊正侧靠在木榻上,身上绑着绷带,心脏处还侵了一些红色,微微卷曲的长发披在身前,让他显得更加桀骜不驯。他慵懒地抬了抬眼,没什么神气地说道:“带进来。”

    “是。”

    不久,就看到士兵架着一个人进来了。

    耶律琊顿时从卧榻上坐了起来,“七娘,怎么是你?”耶律琊又惊又喜,连忙上前将绑在七娘身上的绳子松开,对营帐里的士兵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她不是什么刺客。”

    七娘怔怔地盯着他泛红的绷带,眼睛忽的一酸,强忍住泪意,声音沙哑道:“你的伤……”

    耶律琊不在意地笑道:“没事,没有伤到心脏。”说来也奇怪,叶九那刀口明明是正对着心脏处,但是卫少卿给他疗伤时,那刀却是恰到好处地偏离了致命的地方。

    只觉一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七娘靠在他胸前,声音哽咽又压抑:“我应该早点来的,叶九武功很厉害,就算是没打算杀你,也是能伤筋动骨的。你身子从小就不好,如果出什么事……我……”

    耶律琊微微一怔,低头望着她道:“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身子不好?你……从小就认识我?”

    七娘眼中泛起氤氲雾气,直直看着他,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她该怎么和他相认,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却不敢告诉他,她就是九年前狠心抛弃他的姐姐。耶律琊一定恨自己恨到死吧。

    “说啊,你是不是从小就认识我了?”耶律琊眼中透露着急切和期待,却又有些仿徨心慌,似乎有个他不愿意相信又抵触的真相就要呼之欲出。

    七娘忍住许久的眼泪落了下来。

    “从前,有一对相依为命的姐弟,他们的父母都被仇家害死了,他们四处逃亡,食不饱腹,只能以野菜和姐姐打到的猎物充饥。他们就这样有一顿没一顿地熬过了许许多多个日夜。最难熬的冬天到了,他们断绝了食物来源,弟弟病了,姐姐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去寻找食物,在路上她遇到了一个老太太。老太太跟她说,如果不想饿死,就跟她走。姐姐为了不让自己饿死,就瞒着弟弟,骗他说出去觅食,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其实不是姐姐不想回去,姐姐被坏人打晕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多天,弟弟早已经不在那寺庙中。姐姐找了许多年,终于在京城的一个叫做雪月阁的风花之地中,找到了他。”七娘泪流满面地述说着这一切,抬头泪眼朦胧地望向耶律琊,却见耶律琊一动不动,他眼里弥漫着几乎能把人吞没的痛苦和悲伤,就这么哀凄地看着她。

    “子安,姐姐对不起你……”七娘痛不欲生。

    耶律琊忽然笑了起来,眼睛一眨却眨出两滴泪来,“姐姐?呵……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早在四年前,我的姐姐就死了。如今,你却告诉我,你是我的姐姐。你是要我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欣喜?诧异?还是憎恶?”耶律琊直直盯着她,眼里的悲伤早已消失殆尽,只余一片冷然。

    七娘慢慢放开他,退后一步,抹去眼角的泪,声音喑哑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愿意再见到我,你恨我也好,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既然你平安无事,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耶律琊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她,克制着情绪,低哑道:“你去哪?”

    “去白夜城,我是千机楼的人,理应和他们一起。”

    耶律琊不敢置信地问:“你要和叶九一起阻拦我?”

    “我不是阻拦你,我只是去为你寻一线生机。我不能失去你。”

    “你不能去那,留在我身边。我会让他们给你安排一个帐篷。”耶律琊放开她的手,闭着眼说:“容我一个人静一静。”

    卫少卿来到耶律琊的大帐时,看到他正在一个人喝着闷酒,眼睛红肿,似乎刚流过泪。他一把夺过耶律琊手中的酒杯,带着斥责的语气道:“你伤未好,别喝了!”

    耶律琊看了他一眼,醉醺醺地靠在榻上,眼神迷离,说话却很清醒。

    “你说,你这个师傅,为什么要欺骗我?我的姐姐,根本就没有死,你却骗我,让我难过了好几年。你明明知道我爱她,却要去伤害她,还想要她死。为什么?”

    卫少卿看着他良久,说道:“她死了未必不是好事,活着反倒令你更加痛苦,你不该对她有如此深的执念,为师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就不该救我,我死了就什么执念都没有了。”耶律琊一脸颓废,失魂落魄地靠在桌边。

    “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身为一军主帅,却为了一个女人自暴自弃,你这样放任自己,如何令军中士兵信服?”卫少卿忍不住提高音调。

    耶律琊笑着看他,“师傅其实更想自己做主帅夺回白夜城吧,当年救我,不过是识破了我白夜城公主之子的身份,不然以我当年那弱不禁风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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