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二人的石室之中,边澈深水一般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七娘脸上,声音却突然平静下来,“你不该来这里。§/>

    “楼主才是不该来这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的。”七娘心里一阵泛酸。为什么边澈要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好,他若是还像以前那样对什么都冷酷无情,她也不会这么难过。

    边澈扭过头去,低哑道:“也许我是疯了吧。”

    “楼主真以为用自己的性命换我自由对我而言就是安乐无忧吗?楼主要是因为我出了事,我一定不会苟活。楼主愿意为我牺牲自己,又怎知我不会为你去死?”

    边澈因为她这句话愣了一下,目光深邃地看她一眼,然后将她拥进怀里,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不需要你为我去死。等回到东芜,我会给你一个平静安定的生活。到那时,我不是千机楼的楼主,你也不再是杀手。”

    七娘心中酸涩,她一生所求,不过是与知她心意的人一起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没有杀戮,没有痛苦,然而直到这一刻边澈才明白。她没有回应边澈,若是让边澈知道她要独自留在中原,边澈一定是不会答应的。七娘暗暗叹了口气,说道:“楼主,还记得我在东芜跟你说的话吗?不要再浪费感情在我身上了。与其这样,楼主还不如给我自由。”

    边澈将手臂紧了紧,“我乐意浪费。不管你愿不愿意,这辈子你是逃不掉了。我答应你,等我出去,就给你绝对的自由,你不必再为我效忠。我只希望你能全心全意地接受我。”

    七娘握了握垂于身侧的手,默然不语。离开石室,宇文占还候于门外,朝她礼貌地一笑,“小七姑娘与边楼主说完告别的话了?”

    “他不知道我答应殿下的条件。殿下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那位朋友?”

    宇文占温言答道:“姑娘想见的人,此时应该已经在凤凰谷中了。边澈如今在本王王府中,为免日后生事,我也不宜再留姑娘在这了,这便差人送姑娘过去。”

    “就不劳王府的人送我了,殿下能否给我准备一匹马,我自己去凤凰谷便好。”

    “既然姑娘执意,那就听姑娘的意思吧。来人,给小七姑娘备马。”宇文占立马吩咐底下的人道。

    清风徐徐,古木花香。阳光穿过山谷中的水雾,稀薄地洒落在凤凰谷莲花池中央,折射出五颜六色的流光。在这明辉艳光中,倒映着一袭青衫,犹如蒙蒙水雾中矗立的苍翠玉竹。一个青衣青年负手立于池边的凉亭中,他的傲然之姿在这片仙境一般的莲花池上宛如初下凡间的仙人,眉眼淡然出尘,温润的褐色眸子中透着轻微的疏离感,清绝的容颜让人过目不忘。

    江柒寒原本是在想着事情,听到身后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他才从沉思中回过神,转身朝来人望去。

    那抹黄衫刚落入眼中,他的眼睛就如划过流星的天空,瞬间点亮了光芒。他像往常一样朝她笑了起来,还未启唇,黄衫之人就朝着他跑了过来。他双臂一伸,将女子紧紧拥于怀中。

    “萋萋……”江柒寒的声音有些哽塞,半年了,没有七娘在身边的日子,他度日如年。

    七娘闻到江柒寒身上淡淡的药香,不禁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早就预料到是他,然而真的见到了,却是如此复杂心态。纵有道不尽的千言万语,也不及这个久违的拥抱。想问他这半年来去哪,想质问他为何不辞而别,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还想告诉他许多许多,却像是统统被堵在了心口,欣喜、想念、怨意、苦涩交叠在一起。

    江柒寒悲喜交加,连连在她发上和额头吻了三下,声音低哑发涩,“萋萋,你过的还好吗?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听到这句话,七娘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了,她眼睛泛着泪光,哽咽道:“你不在,我怎么会好。”

    “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了,本想早点与你见面,但这几天,我因为一些事情耽搁在路上。”

    七娘抬起头看着江柒寒,问道:“柒寒,你这半年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总是找不到你?”

    江柒寒沉默了一会,然后回答道:“西域一行,我身体受到极大损耗,以为熬不过这个冬天,怕你伤心,就没有告诉你,我这半年来在南疆/独孤让前辈那里疗养,才保住一条性命。”

    “独孤让是谁?”

    江柒寒笑了笑,“是位隐世高人,小七还记得我的一位朋友独孤煌吗?独孤让前辈是他的师傅,也与我一样患了相同的病,不过他深知抑制心火之法。”

    七娘上下打量着他,忧心道:“那你的身体如何了……”

    “心火不能根除,但以后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频繁地发作。”

    七娘揪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但总觉得江柒寒还有事瞒着她,不过这些不安马上被相见的喜悦所取代,她埋在江柒寒温暖宽厚的胸膛前,舍不得离开。

    “柒寒,原来你和宇文大皇子是朋友,一直以为你不喜结交朝廷的人。”

    江柒寒微笑道:“萋萋很意外吗?其实朝廷的人我只与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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