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考虑一下?给老蝎子放点血……”
话音刚落,周凡便是感觉左目传来阵阵异动,随即在一处水潭前停下。
低头看去时,其脸上的怪异令他也是蹙眉。
水中很是清澈,正将周凡的脸庞映照得无比清楚,此刻他左目中灰雾缭绕,以眉心为分界线分为两处不同的模样:
左边的面孔散发阵阵诡异气息,嘴角上扬露出一阵阵狰狞笑意;右边的面孔自然便是周凡清秀的脸庞带着不可思议正看着水潭中的倒影。
“你怎么做到的?”冷声开口,周凡只觉得情况越发不受他控制。
“你什么都做不了,是左瞳的意思…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需要它的协助。”左脸随即开口,在一张面孔上自问自答,令人看到之时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周凡想到之前左瞳为他抵御那巨蝎的气势波澜,虽有几分将信将疑,但却没有选择,只能继续听灰瞳的指示。
“左瞳察觉到我没有恶意,所以将操纵权下放于我……放心吧,我不会有多余举动的……”
“方才你说放老蝎子的血,是何意?”虽然极度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想到灰瞳之前所言,周凡这才又起了想法。
“啧啧…你的运气是真的不错,之前虽在沉眠中,但我感受到大家伙的气息,简直强盛到了你这一界的极限……”
周凡凛然,灰瞳的来历他虽不是很清楚,但能被他这样评价,足矣说明那巨蝎的恐怖,想起那巨蝎镇压四大兽王的手段,周凡也是心悸。
“明日我会去看看那大家伙,若是合适,便需要采取手段取血了……”
雾气翻滚,将左半边脸衬托的无比诡异,灰瞳所在的范围迅速消失恢复正常。
感受到不适消失,周凡也是在原地倒下,脊背都已被打湿,他感觉到灰瞳的那股诡异,又想到诸多可能,但自身实力不济,又没有办法化解,只能这样慢慢走一步算一步。
想到左瞳的力量,他亦有些奇怪,后者能让不详为它所用,为何不直接显化呢?
种种疑问在周凡心头升起,但思索无果,眼见已经到了黄昏,便一人离开了这愁冥涧……
路上遇到了蝠一,云游道人吵着要与其叙旧,一番折腾后回到宗门之际,月亮已挂上树梢。
周凡的身影停留在小院前,听到其中没有动静便推门进入。
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周凡紧接着便看到在院中静坐的一道老迈身影。
赵无类此刻的装扮很精神,一头灰白的头发都梳洗好,以发簪固定好,在月光下散发阵阵温和的光。
周凡感觉后者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此刻也是开口询问,却只得到赵无类一个背影。
老迈身影慢慢在院中走动,随即回头看向周凡。
“是曦儿为我梳洗的……怎么样?这小丫头也是费心了。要修炼…还要去找楚柔学习这技巧…”赵无类背对着周凡,不知情绪如何,开口说道这样的一段话。
“曦儿懂事了”,脑海中闪过那甜甜的小脸,周凡也是露出一抹笑容。
“我,要走了……”赵无类突兀说出这句话,也是令周凡有些措手不及,前几日谈及此事时,赵无类言还有半月之久才会离去,此刻却突然变了卦,莫非其中有什么缘由?
周凡开口发问,赵无类却不多解释,只是嘱咐周凡要好好照顾曦儿,不要让她偷懒,更不能让他受了委屈……
赵无类又嘱咐了周凡一些细微之事,随即身子跃起,几个跳跃便消失在夜空中。
周凡独自一人站在院中,只感觉无比落寞。
“他身上有着一股浓浓的死意,怕是近期要有生死之忧……”灰瞳的声音传出,令周凡更加警觉。
“将死之人,体内的诸多变化都是逃不过我的眼睛,我自成为不详以来不睁眼,睁眼便能看到死相……”
似乎感觉周凡的情绪波动,在其左瞳深处,那道灰色身影这样开口。
周凡选择相信灰瞳。
他运转青蝠游就要冲出,去寻找赵无类,却被灰瞳占据身子喝止。
“你放开我!”周凡右眼中布满血丝,情绪渐渐失控,他幼年时失去了周玲,又失去了徐玉良,如今连带他走上仙路的恩人也是要失去了!
“你能做什么!?去拖累他?以你的修为,即使在凡人国度的一次动乱中都会被乱蹄踩死!”灰瞳制住暴躁的周凡,解释目前的情况。
听到灰瞳的话,周凡亦低落不少,那股热血之意退散之后的悲凉又占据了心底。
“明日计划将那老蝎子的血液放点,让你的败血吸收,对你有诸多好处,什么都做不了那就先让自己变强!”灰瞳对于此刻的周凡也是有些失望,但知道后者目前的状态也不好再打击他。
周凡似乎听懂了灰瞳的话,此刻目光暗淡微微点头,后者这才散去身体的控制权。
“我累了,今天就这样吧,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