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奕从桌子上拿起杯子,念了一句简短的咒语,将魔法道具·干净之手激活,将纯净的凉水倒入其中,饮进肚中。

    它正在试着平复路奕的心跳。

    “九月。”他问。

    “嗯?咦……您、您的脸色很奇怪。”她抬着头,发现路奕的表情相当微妙。

    像是在蔑视什么,又如同发现了不可思议的珍宝。

    他又轻声询问:“绘翼法则,是以什么形式记录的?就是说文体。”

    比安卡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极其震惊。她和路奕都死死盯着九月,仿佛要联手把这位小女孩给剥干净、洗一洗,再残忍地吃掉。

    “和所有魔法书一样……都是——”

    “诗句。”路奕如此断言。

    “嗯。”

    他从最内侧的口袋里,找出了命运卡·唱诗班。

    它亲切的触感让路奕感到安心,可蕴含的浩瀚力量,却搅动起他的灵魂。

    假如具现化的东西,是魔法本身呢?

    哪怕这是一个虚构的、飘渺的、仅有晦涩理论支撑的魔法呢?

    不需要去学习它、不需要理解它,只要简简单单将命运卡·唱诗班划过文字,是否可以,把不知从何时流传的一册天方夜谭,变为真实之物呢?

    九月把路奕的缄默,当成了生气。

    这种毫无价值的魔法书,确实很难让人满意。

    她抓住了路奕的手,竭尽全力地哀求:“您……您嫌弃的话,我也可以写一张借条给您,想写上多少数字都可以,我会用一辈子去赚。”

    摇着头,路奕将如同死刑宣判般的话,说了出来。

    “不用了。”

    “我还可以付出其他代价……比如我的生命。”

    “把生命送给我?可以,但父女就没办法重逢了。至于金币?也留着,去买回你们原本的平静生活。”

    说完,也不管人家听懂了没有,路奕打了个响指,将马车的魔法激活。

    一匹只为旅行而生的骏马,挂上了缰绳,迈出马蹄,踏出了旅行的第一步。

    而比安卡也从后面抱起呆滞的九月,将她放在靠窗的位置。除此之外,还从袋子里掏出悄悄买的点心和水果,想宽慰一下这位小小的雇主。

    “这是……要把我拉去卖掉,所以最后给我一点甜头?”她看来是没听懂。

    坏心眼的比安卡,也笑着说:“对的,享受你在这儿的最后一餐,接下来我们要把你送到一个性格很糟的人手里。”

    路奕也在一边搭腔:“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应该是很凶的。”

    九月面如死灰。

    他接着说:“他开了家店,不怎么会营销,也不懂得对客人微笑,沉迷于工作……但偷偷为女儿存了些钱。”

    比安卡摘掉帽子、拨开长发,将魅魔尖角露出来吓了九月一跳。

    她还特意扮了个鬼脸,很凶地说:“小姑娘,做好准备,被送去这种家伙手里,开始悲惨的新生活了吗?咕嘿嘿……啊,吓晕了?”

    “玩过头了?比安卡,你可真是个坏东西,竟然恐吓小孩子。”

    “哎,你不也是?”

    ……

    狱卒得到了一堆花草种子,很是高兴。

    她将它们洒进用命运卡·丰饶肥沃过的泥土里,按善神说的方法,浇了足够的水,保持足够的风,但还缺少阳光。

    当她开开心心抱着一堆花盆走出来,打算喊上比安卡,一起陪花盆去晒太阳时,却发现马车居然已经开动。而且,自己靠窗的位子,居然被一位陌生人给抢走了?

    “主人。”比安卡挥了挥手。

    “这是你买来做什么的?”她立刻写道,指着九月。

    “吃的。”路奕在一边凑热闹,反正九月没睡在他这边,被认为是比安卡买的。

    “不准吃,带去放生。”作为主人,狱卒表现出了教训仆从的一面。

    “哈哈,小动物吗……放生……”

    抱怨着路奕的玩笑,比安卡花了十来分钟,总算是解释到自家主人能理解的程度了。最主要,还是她的食谱上只有男性,所以这种小女孩被拿来当食物,的确没什么说服力。

    为旅行增加了一点乐子后,路奕才认真地说。

    “所以,接下来咱们可能又要打架了。”

    狱卒随意点了点头,完全不在乎敌人是谁,也没有询问的意图。

    对她来讲,让花盆去晒太阳,才是更重要的事。毕竟是价值上千金币的马车,穹顶可以被打开,和煦的下午暖阳在一盆盆泥土上播撒,让路奕也咽回了那些计划、情报。

    比起花草来,那些东西确实太过无趣。

    他敞坐在椅子上,任凭马车在草原前行,自己也悠闲地望着流云和蓝天。

    耳边,比安卡叽叽喳喳地讲着种子和泥巴的事,有个被吓晕的小女孩,也偶尔会发出小小的鼾声。还有狱卒小姐摆弄花盆,挑选哪里阳光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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