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

    这儿显得相对平静了一些,可是对新任的顺天府府丞周泰来说,却不那么平静。

    万户侯已经身处漩涡之中,消息已经一个比一个坏,一开始,朝廷没有什么动静,倒是让周泰松了口气,可是后来,事情越来越严重,先是零星的弹劾,再到宁王的奏疏递上去,此后数十个藩王一道跟进,以至于都察院御史也开始有了动作。

    息事宁人,想到这个词儿,周泰的额头上不禁冒出冷汗。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宫中最有可能的态度就是息事宁人,而到了那时候,柳乘风势必成了牺牲品。

    到了京师上任之后,周泰并不如意,虽是进了顺天府,在这顺天府好歹也是府尹的副手,顺天府的二号人物,可是这京师的关系盘根错节,尤其是在这顺天府里,莫说是堂官,就是一些差役的背后,说不准也有人在背后撑腰。

    这里和北通州完全不一样,周泰上任以来,很是郁闷,因为他这府丞被同僚压得死死的,就比如那顺天府的府尹,据说就是吏部尚书马文升的人,按道理,府尹虽是主官,可是府丞的权利也是不小,甚至还保持着一些读力的权利,可是有这背景雄厚的府尹,周泰只感觉被人压得透不过气来。

    越是如此,周泰越是感觉到关系的重要姓,只是他年纪已是不小,再去打通关节,人家未必肯接纳,就算接纳,也绝不会是心腹,人家靠的是师生、同窗、同僚的关系,自己靠的是什么?

    万户侯是决不能有事的,周泰就是这么认为,否则早晚有一曰,不但他在顺天府的局面不会有什么改观,甚至连京师都不能立足。

    因此,在京师里,周泰几乎成了转动的陀螺,一面办公,一面还要去组织一些北通州入京的官员,四处打听消息。

    打听来的消息越多,周泰越是为柳乘风捏了一把汗,在他看来,柳乘风就是他的大树,别看现在人家只是个千户,可是越是到了京城,越是从四方打听,才越知道柳乘风所掌握的资源实在触目惊心。

    学儿报、聚宝楼,东宫洗马,这些东西,看上去无足轻重,却绝不容小觑,更何况还是一个拥有封地的外姓侯爵,这就更加了不得了。

    柳乘风在,周泰才能立足,才有进展的空间,不只是周泰这样想,几乎所有北通州入京的官员都是这样想,现在柳乘风出了事,这时候若是不为他做点什么,将来是要后悔的。

    带着这种忧心,周泰连续发了四封书信过去,每一封书信都带着严厉的警告,甚至分析了如今宫里、朝廷的各种态度,直言不讳的告诉柳乘风,事情很糟糕了,宫里极有可能承受不住压力,倒向藩王这一边,万户侯必须有所动作,否则很危险。

    书信并没有用官方的驿站,用的是聚宝楼的快马,聚宝楼的分楼已经越来越多,为了掌握最快的通讯,柳乘风曾不惜重金,使用各种交通工具,甚至连信鸽也都应用上了,商机瞬息万变,聚宝楼想要独占鳌头,给予商人们方便,就必须拥有比别人更快的交通方式。

    书信自然是用信鸽传递,这些信鸽,都是花了大价钱来驯养,不过这种传递消息的方式,往往不是很保险,因此每次传递消息,都是用三只信鸽同时放出,以防万一。

    至于更机密的消息,就不能借助信鸽了,不过周泰的书信,倒还不算属于特大的机密,因此周泰考虑的是便利姓。

    信鸽先是将消息传到成都府,再用快马飞报廉州,辗转了一下,也用了四五天的时间,柳乘风接到了书信,似乎并不以为意。

    倒是一旁的王韬,却显得很是着急,瞥了书信几眼,对柳乘风道:“千户大人,咱们必须要有应对的方法了。”

    柳乘风淡淡的抬眸,道:“应对什么?”

    王韬不禁无语,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别人急的要死,他这主事人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王韬急切的道:“这么多藩王言辞激烈的要皇上惩治大人,大人就一点儿也不急?”

    柳乘风笑了,随即揭开了他的谜底,淡淡的道:“从拿了那朱善开始,我就知道,朝廷肯定会关注,对朝廷来说,息事宁人最重要,而站在皇上的角度,陛下当然希望彻查此事,给天下人,给自己一个交代。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朝廷暂时保持沉默,而宫里也会选择等待,等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做出决定。”

    “至于靖江王府那边,也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他们要想搬倒我,就肯定要告御状,要先声夺人,所以他们一面上书,另一面肯定会联络其他的藩王,宁王与我早有过节,靖江王的主意,多半会打到宁王头上。”

    “这靖江王想让宁王为他出头,却不知道,宁王也有自己的小算盘,靖江王其实想错了,宁王虽然与我有仇隙,可是他们与皇上,一向也是关系紧张,所以宁王一定会借着此事,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我若是宁王,一定会选择用激烈的言辞上书,逼迫皇上生出逆反之心,不但不责罚我,反而加罪靖江王……”

    王韬听着柳乘风的分析,不禁心惊肉跳,因为书信中,确实如柳乘风分析的一样,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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