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钻进养殖棚里后,见里面的布置很简单,左右各有一排砖土结构的兔舍,中间是条将近一米宽的过道,除此外没有其它物件。 每排兔舍从下到上分为三层,每一层又分为十几个单独的小舍,小舍由砖墙隔开,外面用铁丝网遮罩。每个小舍里养着一对毛色雪白的獭兔。此刻,这些獭兔有的正在饮水,有的还在吃食,还有的在扑打嬉戏,放眼一望,入眼处尽是雪白,如同养殖棚里堆挤了上百个雪团一般。



    那位家主边引领着吴楠参观,边给她介绍一些养殖獭兔的经验与知识。吴楠听得连连点头,左看右顾,表情是饶有兴致,似乎对养殖獭兔很感兴趣的样子。



    李睿跟在她身侧,将她的情态表现完全看在眼里,心想,估计这位女市长应该不会对养殖獭兔感兴趣,就算真感兴趣,也只是对这些雪白可爱的獭兔感兴趣吧。女人不都喜爱类似兔子这样的小动物吗?



    走到过道尽头后,吴楠驻足,听家主介绍了下獭兔的生活习性,随后缓步往外走来。此时后进来的郑远方、方青云以及二人陪着的东州考察团的成员,见这位大老板要出去的样子,便纷纷转身,提前走了出去,给她让出出路。



    吴楠留意到他们在退出去,也就不急了,停在一个兔舍前,凑近了观瞧,伸指指向里面一只棕灰色的獭兔,问那位家主道:“这只怎么是棕灰色的,与其它的颜色不一样,莫非是獭兔里的高级品种?”



    李睿在旁听到这个问题,也很好奇,转目看向那位家主,要听他怎么说。



    那家主嘻嘻一笑,道:“这只可不是獭兔了,这是我从咱们本地山上套住的野兔。我把它跟獭兔养在一起,想试试它们能不能杂交出抗病与适应能力更强、毛色更好、肉质更细腻的新兔种来。”



    吴楠恍然大悟,俏脸上浮现出一丝自作聪明的讪笑来,却也没说什么。



    李睿也是恍悟,怪不得看着那只“獭兔”毛色独一无二,身子也更瘦长,像是野兔,原来果真是一只野兔,眼看吴楠有些尴尬,便出言道:“张师傅(家主姓张),你这个想法很好,在搞科学养殖的同时不忘学习研究,只有这样,你的养殖事业才能更好的做下去,也才能做大做强。不过我个人建议你,物种杂交是一项技术含量很高的科学工作,可以尝试,但最好是在专家的指导下进行。你可以联系一下市县两级农业养殖方面的专家,如果你联系不到,可以委托县扶贫办与农林局帮你联系,跟专家询问一下这样做是否可行,又是否已经有现成的成功或者失败的例子。有成功的例子呢,你就继续搞下去;要是有失败的例子呢,你就立即放弃,也省得耗费人力心力,你觉得呢?”



    那家主一来见他是市里来的领导干部,二来又是一心一意为自己考虑,因此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连连点头,道:“好好,回头我就咨询一下这方面的专家。哎呀,领导就是领导啊,懂得真多,要不然只有你们这样的人才能当领导,我只能当老农民,就是因为你们懂得多,聪明;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嘿嘿。”



    听二人做了这番对答,吴楠余光瞥见过道里的人们都已经退到了养殖棚外,便转身向外走去,可她刚转过身去没走半步,突然停下了,停得很是突兀,就好像忽然被使了定身法。



    李睿刚要跟她走出去,却见她突然停下,而且低头看了下去,心下好奇,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便凑上前低声问道:“吴市长怎么了?”



    吴楠抬起头,侧脸对他一笑,都:“没什么,走吧。”说完续向前行。



    她想将刚刚发生的一个小尴尬敷衍过去,可她不知道,想敷衍李睿哪有那么简单?李睿那是多么精细的人?事实上,他凑上前的同时,也已经顺她下视的目光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让她突然停步的“罪魁祸首”。



    原来,刚才吴楠凑到兔舍前观瞧那只野兔的时候,没留意到,在她身前最下面的兔舍门前用来遮罩的铁丝网上,有一段五厘米长左右的铁丝,突兀的伸在外面,而那段铁丝的尽头并不平滑,带有类似鱼钩那样的倒刺,那点儿倒刺虽然不长,却在吴楠转身欲行的时候,怎么那么巧,正好触碰到她右脚的脚面上,将脚面之上的丝袜勾住,而伴随着她迈步的动作,也就顺势反向将她丝袜勾破,勾出了一个大大的窟窿不说,还在她白嫩的脚面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吴楠就是感受到突如其来的痛感以及脚面丝袜的挣紧而停下,她刚才低头下视的时候已经瞧得清清楚楚,自己右脚脚面上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划出了一条血痕,还好没有流血,只是皮外伤,当然,这并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问题是,脚面上的丝袜突兀的现出一个形状难看的窟窿,窟窿虽然不是很大,却也已经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肌肤,与肤色的丝袜互相衬托,别提多难看了。这要是被人、尤其是被外面站着的那些青阳市、双河县,还有自己带来的领导干部们看在眼里,还不得笑掉大牙?



    难堪,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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