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就让人了?”



    秦羽凤苦笑,看着前面的贺泰,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实在看不出贺泰有将她当成恩人过。而且当丈夫政敌兼兄长的恩人,她当不了。



    到了御书房,高仁人就将琴音菱儿拦住了,笑容虽然是想表现和蔼,但是听着别样怪异。



    秦羽凤很是淡定,“你们等着吧。”



    高仁人笑:“还是王妃明事理,进吧。”



    菱儿琴音各退一步,“是。”



    “儿臣参见父皇。”



    “臣媳参见父皇。”



    “起吧,福王,你坐。”武英帝说完,贺泰便愣住了,让他坐?



    贺泰坐下后,武英帝也从御案后走出来,贺泰要起来被武英帝按下,“坐着,不用起。”



    “是。”



    秦羽凤低头暗叫不好,这皇上的心思真难捉摸啊!



    “粮食在朱家买的?”武英帝站在秦羽凤丈远位置,背手而立,身姿挺拔不显老态。



    秦羽凤轻哼一声,头更低了。



    武英帝看着想笑,脸却板得更严肃:“你好大的胆子,太平盛世,你买那么多粮食做什么?”



    太平盛世?秦羽凤想着皇上还真不谦虚,面上却是惶恐:“父皇,臣媳只是偶尔得梦,梦里堤坝被洪流冲垮,数十条官船倾覆一旦,王爷,王爷竟要剜肉喂人安抚流民暴动,这才心急,去了江南朱家买粮,绝无它心,父皇明鉴。”



    秦羽凤说着泪便不要钱的往外流,跪在地上抽噎:“臣媳哪敢以梦境为准,去了佛寺听了太后聆训才明白,梦境也非平白无故。太后娘娘道,佛曰,前世五百次回眸,换今生匆匆一瞥。俗话也言,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太后娘娘见臣妾被梦魇所扰,这才说可能是我与王爷心性相连,先他感知了要发生的事,命我去买粮,不能真的造成流民暴动,影响皇上治下太平盛世的景象。”



    “满嘴胡言,你何时见太后了?一开始就是你的侍女假扮的!”



    “皇上何出此言?臣媳冤枉!”秦羽凤红着眼看他,欺君之罪,你以为没证据我会认吗?



    “若你去了佛寺,又以你所言至少歇了一晚让太后发现你梦魇,又如何在次日就出现在五百里之外?”武英帝哼哼两声,气得不轻,“朕知你是男装出行,秦四是吧,这次叫常安。”



    “马跑得太快了。”秦羽凤心虚,心道果然是皇上,原来早就让他给发现了,还弄清了她的行踪。



    “就算是日行千里的良驹也跑不了那么远吧,中间还有山路!”



    “就是日行千里的良驹。”秦羽凤:“其实梦醒后未及天明我便走了。”



    “好,好马,不如给朕瞧瞧,那么好的马,做了那么大贡献,朕是不是该御笔赐名啊!”



    秦羽凤伏地:“臣媳有罪,未能照顾好良驹。皇上,良驹葬在了陇西的荒山上,不如您给书个墓志铭?”



    “大胆,还能还嘴?你知不知道若你去了万佛寺,当天甚至到十日后都是下不去的?那日落下山石封了路,之后又逢大雨,根本寸步难行!你又如何半夜趁着夜雨,趁着路滑,骑着良驹日行千里?”



    秦羽凤看一眼贺泰,发现他正在看好戏的样子,实在令人心寒。再一次伏地请罪,秦羽凤嘴有些哆嗦:“父皇,其实臣媳是自己用轻功下得山,马在王府。”



    “那你也是欺君之罪,下着雨,你怎么下的山?”



    “父皇饶命!”秦羽凤微抬头,哆哆嗦嗦道:“皇上金口玉言,按理人为臣,为人媳,臣媳都不该反驳,但是——”



    “你反驳的还少?”武英帝一副朕不吃你这套的样子。



    “父皇您真的没记错下雨的时间吗?”秦羽凤仰视着武英帝,“臣媳敢说,那日臣媳下山并未逢雨!”



    平安出了御书房,秦羽凤的腿还有些打颤,但绝不是跪得!“琴音,扶我一下。”



    琴音过来扶着,日头大了,菱儿撑起了伞,然后拿出娟帕给秦羽凤擦拭。边擦还要边抱怨:“王妃您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吗?怎么还哭了?”



    “你上山后并未下雨吧。”秦羽凤问琴音,又朝菱儿笑笑,“我知道了。”



    “没有,怎么了?”



    秦羽凤轻勾唇角,目光幽幽,“无事,不过是赌了一场,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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