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让他们喂他吃解药。都怪她,都怪她……她蓦然抬头,嗓音微弱地问道:“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她话音刚落,凌晔几乎是立即就将剑横在房门前,冷声几声嘲讽道:“病房脏乱,唯恐玷污了王妃洁净的玉体,王妃还是别进为好。”



    “你说什么呢你!”连嫣怒目圆瞪就要冲上前去,却被南盈萱拦住了。



    “嗯。”南盈萱淡然地轻应一声,让包括凌晔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她平静的面容看不出情绪,缓缓走到远处的墙角边,顺着墙滑落在地。夏侯靳臣看着她双手紧紧环绕着膝盖,将下巴靠在交叠的手臂上,怔怔地望着前方。她平素晶亮的双眸此刻空洞地睁着,全然失去了神采。他眸色微沉,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余妃雪与姹紫嫣红见她这副仿若与世隔绝的模样,心领神会地面面相觑,这表情让她们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南盈萱这表情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了。



    余妃雪连唤了她几声,她都置若罔闻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惹得余妃雪心中一阵焦急。



    此刻徐又白已经又进了屋内,凌晔仍守在门口,余妃雪径直走到他面前,语气虽是询问,但却毫不客气:“我总能进去看一看我哥哥吧?'”



    凌晔面上现出了丝丝尴尬之色,应续见余妃雪怒容满脸,拉着凌晔让开,脸上堆起笑意:“郡主,您请!您请!”



    余妃雪狠狠地瞪他们一眼,转头对仍旧怔然的南盈萱柔声道:“萱萱,你别担心,我进去看看。”



    南盈萱没有理她,她一咬牙,快步跨入了房内。



    此时,夏侯流冽缓缓地恢复了意识,他睁开眼,向床边扫了一眼,见没有南盈萱的身影,用虚弱沙哑的声音问道:“萱儿呢?”



    “爷,您醒了!”徐又白满面喜色地上前扶起他,并给他递上了一杯水。



    夏侯流冽嗓子干得快冒烟一般,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润喉,又追问道:“萱儿呢?”



    徐又白心虚地转身去放茶杯,支支吾吾道:“王妃……王妃在……在外面呢。”



    夏侯流冽当即就不悦地蹙眉,知道他们必定是因为他的伤为难她了,当即沉声斥道:“她什么身子,你们不知道吗?”



    说罢,他强撑着身体要起身,余妃雪却在这时进来了,瞥见他已经醒了,惊喜地走上前来。



    “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夏侯流冽并未回答她的话,有些焦急地问道:“萱儿呢?”



    “在外面,谁跟她说话都不理。”余妃雪转身看了看门的方向,忧心忡忡道。



    夏侯流冽心中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感,他一着急就坐起身子准备下床,但胸口传来的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停下了动作。



    “爷,您现在还不能下床。”徐又白连忙上来扶着他,面色也十分着急。爷受的伤是重伤啊,怎么能这么快就下床行走呢。



    “闭嘴。”



    夏侯流冽咬唇甩开他的手,冷若千年寒冰的声音让徐又白不敢再动。他额间疼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捂着胸口站起,强忍着剧痛,脚下的步伐虚浮却坚定,一步一步地走向房门。



    余妃雪想扶他,手伸出去好几次却都放下了,只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他扶着门框的身影一出现,众人皆惊呆了。



    “爷,您醒了?”



    “您怎么起来了?”



    夏侯流冽对凌晔与应续的话视若无睹,眼眸有些急迫地在四处寻找南盈萱的身影,却在侧头间看到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小脸正愣愣地望着他。



    他看着她坐在墙角缩成一小团,双眼又红又肿如核桃一般,脸上的泪痕遍布,心中传过的疼痛竟比胸口的痛感强烈千百倍。



    南盈萱定定地凝望着他,见他捂着胸口缓缓向自己走来,世间仿若在瞬间变成黑暗,只有他,只有他是发光的。眼中有温热涌出,她不管不顾地用膝盖向他爬去,她这一举动将他吓得不轻,顾不得伤口的疼痛,疾步走到她面前。



    他俯身那一刻,她猛地扑入他怀中,头深埋在他的脖颈处,温热不断地从他颈间滑落。



    她仍跪在地上,那崩溃痛苦得犹如失去了所有的模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恸。



    夏侯流冽抱紧怀中不断颤抖的身躯,揽着她的腰肢,脸颊心疼地贴着她的发顶,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嗓音沙哑,充满着深深的恐慌与无措响在他的耳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就这样紧紧地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道着歉。惹得一旁的余妃雪与姹紫嫣红四人也不禁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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