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侯流冽深邃的眸中有了然之意,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就发他脾气的。他让徐又白去查她昨日的行踪,发现她只到过玉阑阁找书看,就一直待在疏影轩。他思虑了许久,觉得最有可能的便是她发现了那个箱子。后来,他去玉阑阁查看,果然发现盖在那箱子上的红布被掀开了。



    “那是她走了之后就收好放在那里的,我早就忘了那个箱子的存在了……”



    “爷,药来了。”



    徐又白端过下人送来的药,呈到两人面前,打断了夏侯流冽未说完的话。其实徐又白是故意打断两人的,他怕他们再说下去,又得吵架了。



    夏侯流冽端起那一碗药,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放柔的声音哄道。



    “先把药喝了。”



    “不喝。”



    “听话。”



    南盈萱别过脸,看都不看夏侯流冽一眼,目光中全是倔强的坚定。她说不喝,就是不喝。



    以前收着的?那为什么和幽然都走了这么久了,他还一直收着,从没想过要丢掉呢?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南盈萱任性的神色让夏侯流冽微微眯眸,怒意稍显,他冷了脸,厉了声又道。



    “不喝?好,那你两日不许下床,关禁闭。”



    他又为了孩子罚她!现在他在意的就只有孩子了?



    南盈萱心里的怒火被他一句话,“腾”地就点燃了,她掀开被子,鞋子都未着,直接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猛地原地跳了一下,肚腹处立即传来一阵疼痛,她咬牙忍着,桀骜不驯地直视着夏侯流冽,一字一顿道。



    “我、不、要。”



    夏侯流冽定定地望着她,面容越来越冷,眸中的寒意越聚越浓,在南盈萱被他犀利的眼神看得愈发没有底气之时,他透亮的双眼忽然如蜡烛被吹灭了一般黯淡下来。



    “你就这么不喜欢这个孩子?”



    他低沉的嗓音中尽是失落,南盈萱脸上的神情在一瞬间僵住,呆呆地看着他将手里的碗放回托盘上,然后漠然起身往门外走去。徐又白无奈地瞥了南盈萱一眼,赶紧转身去追夏侯流冽了。



    果然……又吵架了……王妃平日在爷面前很是乖巧啊,今日是怎么了……



    南盈萱仍旧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无措,连红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诶?爷……您怎么走了?主子不是醒了吗?现在都快丑时了……”



    连红的话将她从呆愣的状态中唤醒过来,她瞬间睁大双眼,震惊地问连嫣:“现在快丑时了?”



    “……是啊。”连嫣点了点头,又连忙补充道,“爷和郡主守了您一整晚呢,郡主一个时辰前才撑不住回去了……主子?您去哪?”



    连嫣话还没说完,就见南盈萱穿好鞋子往房间左侧的柜子奔去,她心惊胆战地喊道:“您小心一些……”又见南盈萱在拼命翻着柜子里的东西,似乎在寻找什么,她又关心地问,“主子,您找什么呢……我帮……”



    “找到了!”南盈萱兴奋地从柜子里扯出一个小布包,她快速将它解开,里面包裹着一双绣着如意卷云纹的墨色步靴,周围云丝勾勒得精致异常,缎面在昏暗的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南盈萱将那双步靴抱着怀中,快步往门外走去。连嫣想起这似乎是他们躲在蝶宫的那段日子,主子为爷缝制的,面上一喜,连忙跟上南盈萱。



    徐又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惊喜地回头,果然看见王妃正疾步追赶他们。



    “爷,王妃在后面!”



    徐又白停下脚步提醒夏侯流冽,但夏侯流冽听了却无动于衷地继续往前走着。其实夏侯流冽在出了玉阑阁没多久,就听见她急匆匆的脚步声了,但却把心一横不想去理会。



    这个孩子,她永远都不当一回事,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孩子若是有事,她的身体也会受到牵连?她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爷……您再不停下来……王妃的身子可经不住她这般折腾……”



    夏侯流冽脚步一顿,颓然地叹了口气,停了下来。罢了……她现在怀着孩子,他跟她生什么气?夏侯流冽一面责备自己的冲动,一面转过身。



    她怀中不知抱着什么,见他终于停住步伐,似乎很开心,脸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他看着她一身单薄的中衣,眉头深深地皱起。



    她小跑几步,刚在他身前停下,喘着气将抱着的一双步靴往前送了送,灿笑地抬眸望着他。



    “爷,生辰快乐。”



    她话音刚落,还残留着夏侯流冽身体余温的披风,就落在了她的肩上,替她挡住了寒冷刺骨的晚风,带来遍体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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