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走的地方已经破旧不堪,甚至是摇摇欲坠,必须要修缮一番。但江雨的工资太少也就够一家人的日常生活所用,从上海回来前所联系的学校也还在整顿恢复当中。但好在江父生前是个大盐商为自己家人留下的遗产也足够他们舒服的过上一生了。

    江雨按照父亲的吩咐将他葬在了祖坟里,庆幸的是好在他们家在江父之前差不多都是务农之人,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陪葬的东西没什么,坟堆的外表也不是什么极尽奢华的,故而也没被盗墓贼光顾,普通人不是什么沾亲沾故的也一般不会去其他人的坟园中乱搞一通,只是有有一两个坟堆因为年代久远边边角角上有些爆破,江雨猜测大概是因为附近时常经历被轰炸,人为地震的威力也是不小的,美国人投向日本两颗原子弹不是还将日本的某岛屿几乎夷为平地吗?虽然已经辨不清这几个损坏的坟堆姓甚名谁,但到底逃不过还是自家祖上,不能忘本所以江雨决定还是等着清明的时候修缮一番,上几柱香烧点火纸在等着清明把父亲也安置在那儿。

    只因战乱才刚过不就,村上的人能逃的都差不多逃光了只剩下些黄土已经埋到脖子的老人家走不动也跑不动了,只好信天由命。

    但命运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老天爷的玩笑,苦苦求生逃出去的年轻人们征兵的征兵,抓去当兵的也有,小村庄中出来的很少梦逃出国去,就算是混一口饭吃也是十分勉强的事情。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而这些被生老病死死死缠住的却拖着一副残破的身体长长久久的活在这世间。如同那些一生不曾生病的偶来的就是一场深入骨髓的大病,终日靠药罐子续命的虽然饱受病痛折磨却活的比谁都长久。

    找不到修缮房屋的匠人只好就先打扫一番,把坏了的屋子空下来放些东西,又请了几个仅存的壮劳力再加上他自己分了两天分别把地窖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因为窖口特意做旧封了起来所以并未被偷盗之人发现这笔不小的财富。

    地窖封的很好,不曾渗水什么的也不想古代帝王的墓室历经千百载春秋装故而里面的家具、摆件什么都好好的保存着。只有少量的几个有稍稍损坏。为了防止地窖封闭多年而充满瘴气他提前还把地窖撬开敞了一天。

    虽然保存完整但免不了落了几层灰尘,他们分工明确江母与玉秀打水擦洗,而他则与雇来的几人一同搬东西。

    连续忙碌了好几天总算是大题收拾出来个样子,好好休息了几天之后,江雨正愁着没事干,虽然父亲留下的财产足够多了,但江雨还是觉得应该靠自己不能坐吃山空,只出不进总有一天会吃完的,还得学会种地与收割,恰巧此时也收到了之前联系过的学校复课的通知,是一所中学离家并不远,还未开始逃亡生涯时他曾在这儿读书求学,也曾在此任教过一段时间。

    一边教学工作,一边寻找匠人修缮房屋。本来江雨想着尽早将父亲安葬,但江母说要选一个好日子而且坟园还未修缮好,不宜安葬。故而便了一位比较有名气的风水先生算了个日子,而最近最好的日子也就是清明节了。

    清明节宜祭祀去、解除、入殓、移柩、启攒、安葬、整手、足甲、捕捉、畋猎、取渔等等。而入殓安葬移柩皆于其列。等到江雨修缮完坟地,并且安葬了江父之后已经是1950年的春天了。

    虽然开国大典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但是人们似乎还沉浸在喜悦当中。当春风吹过这片沉寂了百年的东方大地上时,秋冬之际枯死了的一切都慢慢苏醒了过来。跳动着欢快的音符飘扬在中国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之中。

    农民们一下子有了自己土地,自己当家做了主人,锄地干活知道是自己给自己干的,都干劲十足。

    最近江雨听闻说起国家要开始管制商业了,大量的原来民国和外国人留下来的工厂企业都被收归了国有,全部归为国家管制。而许多商人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在春风吹拂翠竹生,遍地开花的映照下依旧少不了阴影的存在的。清扫留下来的烂摊子,抓捕国民党一方的间谍同时对于各国留下来无法回国的人员。正常的调查江雨倒是不怕,他虽然没有参加武装斗争,但父亲总会是暗中资助过共产党的,算是个家世清白的。但令人恐惧的是,抓捕的人员几乎是闻风而动,有些空穴来风毫无根据的话也被作为证据搬上台面上来,心中难免有些害怕,江雨做起事来也因此变得越来越谨小慎微。人前不敢有丝毫的不快与抱怨,弄的他很是憋屈但好在他有一个好妻子,玉秀此时便如同一个永远都装不满的无底洞一般同时又是一个极好的倾听者,静静地听着江雨的一肚子的“苦水”,有时她也会应和一番,但大多是她与江雨共同认识的人。

    这样人心惶惶、终日难安的日子在1951年批判电影《武训传》的巨大浪潮中变得更加来势汹汹。一家子除了小孩子其他人包括平时十分开朗乐观的玉秀都便的有些敏感。

    江雨本来就是一个极为敏感的人,敏感到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坐立难安,他害怕极了,害怕某一天自己也会背上莫名的罪名。

    电影《武训传》是以清道光年间武训为题材拍的一步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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