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宫办事的机会自然也会多起来。



    想到这里,唐文忠吩咐道:“把他提到我房内,我要亲自审问。对了,先让他冲冲,这一身的味,别把咱家给熏着了。”



    一柱香后,张伯进浑身**地跪在唐文忠身前,唐文忠眯着三角眼打量了一下张伯进,从身上破烂的服饰上看还像是个读书人。



    “你叫什么名字?有何机密,还不快快讲来。”



    “公公,小人名叫张伯进,是张宏充的儿子。”张伯进连连叩头,道:“公公,小人所说事关重大,能不能屏退左右。”



    唐文忠知道张宏充是刑部郎中,自己此次来德州的大半原因就是因为他通匪,让万岁对德州官员产生了怀疑,张宏充是匪首,他的儿子说不定真知道些机密,该着自己立功。



    唐文忠的心变得火辣起来,一摆手,屋内的人陆续离来,只留下身后两名服伺的太监。



    张伯进重重地叩下头去,道:“公公,小人的父亲实是冤枉,他是被人陷害的。”



    “大胆。”唐文忠变了颜色,厉声喝道:“张宏充一案已是铁案,连万岁爷都被惊动了,谁敢说他冤枉。张伯进,你不要说你没有什么机密,只是骗咱家想替你父鸣冤,如果真是这样,咱家这就让人打死你。”



    唐文忠三角眼射出两道凶光,着实被张伯进激怒了,自己被这小子撩起心思,不料却是场骗局。



    张伯进心如死灰,看来自己想替父鸣冤是绝不可能了。看到唐文忠凶狠的目光,张伯进冷不住打了个寒颤,叩首道:“公公,小人斗胆也不敢戏耍公公。小人的父亲留了一笔钱给小人,小人愿意献给公公,求公公救救小人。”



    唐文忠凶光敛去,看上去又是个人兽无害的老头。端起茶慢慢地呷了一口,唐文忠道:“咱家来之前,你家已经被抄,文平府的老宅也被抄了个干干净净,你父哪里还藏着钱,不妨说来听听。”



    “我父亲留了五千两银子给小人,只有小人知道取钱的暗记,到了京城小人愿意全部献给公公,只求公公能救小人一命。”



    唐文忠磨挲着光滑的下巴,打量着张伯进,思量着是真是假。张伯进知道已是生死关头,急忙道:“公公,小人绝无虚言,您要处置小人易如反掌,小人岂敢找死。我父留下的银子投在一处产业,这些年生息,应该还不止五千两了。”



    唐文忠心动了,京中确实有不少达官贵人将钱投在店铺,自己暗中也投了家绸缎庄,看来张伯进说的不假。



    “救你活命倒是不难,只是流放边州是免不了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张伯进心如黄莲,五千两银子还免不了流放,那自己还求你这个死太监干啥,到大理寺审讯自己也不过是流放罢了。心中怨恨,口中不敢说,目光在唐文忠身后的太监身上掠过,张伯进突然有了主意。



    “公公,请你屏退这两位小公公,小人有话说。”



    唐文忠一瞪眼,刚想发怒,看到五千两银子的份上,示意两个太监离开。张伯进已经瘦骨嶙峋,倒不用怕他欲图不轨。



    张伯进爬进几步,压低声音道:“公公,我见公公和蔼可亲,顿生孺慕之情,小人愿意拜公公为义父。”



    “呵呵呵呵,小子,你想的倒美,认咱家为父,好让咱家出头做替死鬼,呵呵呵呵。”唐文忠发了一串阴笑,令人毛骨悚然。



    张伯进一咬牙,道:“公公容禀,小人绝不敢对公公有所图谋,小人愿意净身入宫,服伺公公。”



    唐文忠一愣,他没想到张伯进居然愿意净身,要知道张伯进已经年过二十,这么大年纪净身,八成活不了,这小子够狠。唐文忠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张伯进,语气放柔道:“难得你一片心意,你可读书识字。”



    “小人是秀才,曾在泽昌书院求学,本欲参加此次乡试,不料身陷囹圄。”



    唐文忠定定地看着张伯进,宫中内监有四个,自己虽得万岁信任,却排位在后面。刘维国就是因为认识几个字,将自己死死地压住,身边如果多出此人出谋划策,但不失为美事。不过,要进宫可没那么容易,除了要自小净身外,对身份盘查也很严格,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接近后宫。



    张伯进看出唐文忠的顾虑,道:“公公,我让您将身旁两位请出去,就是要想李代桃僵……”



    唐文忠频频点头,看着张伯进的眼光又是喜欢又是顾忌,读书人就是点子多,这小子进了宫,自己也要多防着点,别让他给算计了,反倒登了枝。



    五天后,张伯进暴病身亡,唐公公身边的小太监小喜子得了病,面色苍白,躺在车中无法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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