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诚当先举步,向右首第二位关主行去,阳光照在这位满脸的痘痘上,犹如一个小小的太阳,闪着红光,青春年少。
闯关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这位出题十分刁钻,十有**难以通过,大家都避开他,其他七rén miàn前都有人闯关,只有此位面前没有人影。此位越发自得,扬着脸,两个鼻孔黑乎乎地看人,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
见到张志诚过来,“痘痘脸”倨不为礼,拉长声音吟道:“七弦妙曲,乐乐乐府妙音。”原来是对对子,这让江安义想起入书院时的情景,第一关也是对对子,今日莫非是上山三试?
张志诚略加思索,应道:“五言绝诗,施施施主大才。”
“痘痘脸”沉吟片刻,侧过身,示意张志诚可以登山。张志诚微微一笑,并未举步,而是退后一步,让出范师本。
范师本毫不示弱,张口答道:“半盏浊酒,壮壮壮士其行。”那人点了点头,总算把鼻孔调到了正常的位置。
江安义刚想上前,见余庆欢面带难色,四人同行,如果将其留下,恐怕不妥。于是压低声音在余庆欢的耳边道:“九品虞人,候候候补之缺。”余庆欢默念一遍,感激地看了一眼江安义,上前说出。
“痘痘脸”眼光毒辣,看着江安义冷哼道:“你可是自许才高,为人做答,我倒要看看你自己怎么回答?”
满面的冷傲着实让人看着不舒服,江安义被激起火气,道:“你为关主,我有一对,不知能否对出,如能对出,我转身就走。”
“哈哈哈哈”,“痘痘脸”先是一通狂笑,然后不屑地扫了江安义一眼,吐出一个字“讲”。
“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
“痘痘脸”先是一愣,又是一通哈哈狂笑,“我道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绝对,不过是拾人牙慧,如果用我所出的对子应对,有辱我高行川‘对王’之名。你听着,‘三盅黄酒,探探探花雅量’、‘半矢流羽,中中中行之盔’、‘八方齐拜,长长长史威风’。”
高行川张嘴総uì dǎng鋈倍裕街槐强籽锏酶吡耍嗲旎兑涣城张澹巳瞬焕⒂小岸酝酢敝疲悸访艚荩压质巡哦痢?/p>
江安义微笑地看着高行川不语,张志诚和范师本都若有所思,高行川逐渐收敛了笑容,余庆欢很纳闷,怎么了?
只见高行川脸色突变,焦躁地走动起来,口中喃喃自语,想是在破解江安义的出对。半柱香后,高行川满面通红,掩面不顾下山而去,让守关之人成为七人。
范师本笑道:“安义高才,出联让‘对王’羞愧而走,看来这‘对王’的称号要易主了。”
余庆欢满是不解,问道:“他不是对上来了吗,还对了那么多,你们怎么说他羞愧而走?”
张志诚耐心地解释道:“安义出的联看似与我们所对的联相同,其实暗含玄机,你看这三个‘解’字,第一个做解渴的解字讲,第二个做姓氏解读,第三个自然是解元的解了,这样一来,高行川所有的对子都不对仗了。此联实在是妙,我一时也想不出下联,如果此关让安义做关主,估计这凤山雅聚就聚不起来了。”
“原来如此。”余庆欢恍然大悟,看来自己与他们相比,确实差了些,难怪父亲让我多跟安义往来,长见识啊。
四人说说笑笑上山,从山下到半山腰有二里多的山路,沿途看到不少人气喘吁吁倚在山石上休息。半山腰整出一块平地,修建有一座凉亭,亭上有匾“怡香亭”,亭中有不少人在休息观赏风景。
亭前四桌拦路,江安义见刘玉善、禇明德、方元辰、林义真分别带着一名副手站在桌后,第二关是泽昌书院的关卡了。刘玉善一眼看到抬阶而上的江安义,大声招呼道:“安义,这边来。”
这位刘师兄对江安义一直爱护有加,一晃有大半年没见了,刘师兄的胡须变长了些,渐有向赵兴风靠拢的趋势。江安义把范师本等人介绍给刘师兄等人,褚明德淡淡地点点头,林义真道:“安义,你与我们一同上山?”
江安义道:“我陪朋友同来,就不与林兄一起上山了,但江某肯定要与书院共进退。”
张志诚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四张桌子,见上面摆放着琴、棋、笔墨等物,笑问道:“这关莫非是君子四友,琴棋书画?”
林义真道:“难不住张兄,请张兄过关。”
张志诚索性就近拿起棋子,注视了片刻盘中的玲珑局,推敲落子。守棋关正是林义真,江安义的棋就是跟他所学,两人你来我往,片刻功夫,林义真掷棋于盘,笑道:“张兄过关了。”
范师本则来到琴旁,盘膝而坐,轻拢慢捻一曲,褚明德赞道:“松涛阵阵,名士高洁。弹得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