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柴与烈火,此刻形容齐纪两国之间的关系最为恰当。

    齐僖公自从继位以来都养成一个习惯,每天清早他都会一个人来到太庙给齐国列祖列宗上香。

    今天齐僖公和往常一样,一早便来到太庙,但这次却不是一个人来,齐僖公身后还跟随着太子诸儿还有纠儿和小白,四人一并来到太庙祭奠先人。

    三人心里十分清楚,齐僖公此番带他们前来的意义是什么,三人望着摆放在太庙外边的青铜鼎。

    此时齐僖公指着青铜鼎,说道:“已经过去几世了?”

    “禀君父!已过八世!”诸儿说道。

    “什么?已经过了八世了啊!唉!还是没能做些什么,寡人愧对先人啊!”齐僖公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了几分自责的表情。

    眼前的那座青铜鼎记录了齐国的仇恨,事情缘由乃是纪侯向周夷王进谗言,说齐侯密谋造反,于是在夷王三年,齐侯被周夷王活活给烹杀,正是用他们眼前这座青铜鼎。

    在古代烹杀被视为最残忍,最有失尊严的酷刑之一,而那位齐侯被齐人哀之,谥为哀公。齐纪两国从此沦为世仇。

    后来周王得知真相,并为齐侯平冤,要让纪侯当面向齐哀公的后继之君道歉,但齐侯却拒绝了,只要求周王将那座青铜鼎赏赐给齐国就行了。

    周王不以为然答应了齐侯,殊不知这仇恨的种子已经暗中播种,伺机生根发芽。

    与此同时,鲁国国都曲阜,大清晨,鲁国公族派出最具规格的礼仪阵容,迎接纪侯的到来。

    当鲁桓公驾着他那辆光彩闪烁的青铜马车出城门时,这种欢呼声达到了一种山呼海啸般的**。

    “鲁侯万岁!”的呼声漫山遍野,曲阜竟是万人空巷倾城出动了。这是极其罕见的现象,因为鲁国崇尚文雅,十分厌恶喧闹,可今日却一反常态。

    鲁桓公兴奋极了,他在高高的青铜车盖下不断向四野的民众父老拱手行礼。自即位以来,鲁国百姓都是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感觉,毕竟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夺得君位,从那一刻起,他便不奢望民众会拥戴他。可今日却一改往常,这种隆重盛大的夹道欢呼,让他心里有些飘飘然。

    其实这也是鲁国国民的需求,他们急于向外展现自己。鲁国是个空有武力却无半点影响力的国家,并不是鲁国国君不作为,或是鲁国太过弱小,而是鲁国旁边有一个比他更加强大的齐国,而这齐国似乎总爱抢鲁国的风头,这让鲁国一直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但从这一刻开始情况开始发生变化,鲁国这次终于抛头露面,不但娶了齐国公主,而且还逼着齐国与纪国罢兵,这一系列外交胜利无不让鲁国人感到高兴,就连鲁桓公自己也觉得他很了不起。

    不一会,司礼来报“禀报君上,纪国君主已到城外迎候,臣等已先行接迎,亦君可亲往。”

    “纪武侯这么快就到了?寡人预测还要过些时刻呢,这么着急干嘛?齐国有那么可怕吗?鲁桓公耸了耸肩,下车亲自站在城门口恭迎纪侯。

    纪武侯坐在马车上看见曲阜城门外站着大队人马,正整整齐齐地迎接他

    自然是不敢薄礼,毕竟自己是来求生路的。

    马车还未行驶到城门口便早早下车,毕恭毕敬走到鲁桓公面前。

    “鲁侯厚礼在下万不敢受啊!”

    鲁桓公说道:“纪侯严重了,你我皆是周王之臣又同属侯爵,理应如此并未礼偏。纪侯,寡人与你同乘一辆车,无论何时,我鲁国与你纪国共进退。

    ”说着鲁桓公抓着纪侯的手上了马车,纪侯内心激动万分,甚至都快要热泪盈眶了。

    当鲁桓公的车队缓缓进城时,城内突然鼓号齐鸣乐声大起,肃穆祥和,气势宏大极了。

    不多久,纪鲁两国国君便在鲁国宫殿里商议国事,一开始纪侯和鲁侯首先各自嘘寒问暖了一番,随后鲁桓公轻轻咳嗽一声,气度威严地开口:“纪侯此番前来的目的,寡人十分清楚,可寡人刚与齐国联姻联亲,我鲁国一向注重礼法,自然不会对齐国做出一些有违道义的事情,再者齐强鲁弱不宜惹出事端,因此纪侯联鲁抗齐之事,依寡人看来还是不要再议了。”

    纪侯听后矜持地说道:“鲁侯言之有理,但鲁侯似乎有些太过虑了。齐国再强可毕竟只是一国,而我纪鲁两国加在一起无论兵马子民皆可匹敌于齐,灭齐也未尝不可啊!”

    鲁桓公心里一惊,“什么?灭齐!寡人没有听错吧,你纪国要灭了齐国?”

    纪武侯向鲁桓公鞠了一躬,然后说道:“鲁侯知道我纪国与那齐国有过过节,然已过八世之久可那齐国任然不肯放过我们纪国,我纪国是伴齐如伴虎啊!与其这样到真不如趁机灭了齐国以免夜长梦多,可仅纪国一国之力难以实现,但只要贵国愿意出手相助,这一切就不难实现。等灭齐之后,齐国土地纪鲁两家平分各半,不知鲁侯意下如何?”

    鲁侯没有立即回答,思索片刻后,淡淡说道:“纪国真的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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