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你是叫这个名字?”周可成坐在一张还没来得及上漆的新椅子上,那是造船厂送给他的礼物,粗大笨重,两支扶手还不太对称,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奇异的怪物。

    “是的,主人!”莫娜小心的看了椅子上的那个男人,可能是上面有些地方还没有刨平的缘故,他坐的颇不自在,每过一会儿便要挪动一下屁股。

    “我记得你在被俘前是个战士,是吗?”

    听到这个问题,莫娜犹豫了一下,难道对方是要惩罚自己?在那场战斗中她至少射中了三个道卡斯人,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说实话:“是的,无论是使刀、投矛、射箭还是掷石,我都不比部落里的男人差!”

    “非常好,这次你出去就用这些!”周可成在桌子下面摸索了一下,摸出一样东西来,那是一柄刀,刀柄上还绑着一只鹿皮口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一点头绪都没有:“主人,这是?”

    “明天我要乘船去双屿,那里很危险,我不能让你赤手空拳去!拿去,试试看顺不顺手!”

    莫娜的身体有些僵硬,她伸手拿起刀,那玩意沉重的出奇,压得她的手一沉,这些明国人的武器居然这么重?

    “忘了告诉你,鹿皮口袋里是qiān dàn,投石带用的!你可以先试试刀。”

    莫娜小心翼翼的拔刀出鞘,举到眼前,刀柄的末端是一个半球,灌了铅以平衡刀的重量,刀柄裹着柔软的鹿皮,未曾被鲜血和汗水沾染,刀身有两尺半左右,刀柄只有半尺,前端尖锐锋利,既可以刺也可以砍。她翻转刀身,看到色泽沉暗的刀身上历经无数次铁锤锻打后留下的花纹,她还从未见过这么一件武器能像这么美丽:“这是送给我的?真的吗?”

    “没错,这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不过他没法送给我一只用刀的手。”周可成耸了耸肩膀:“既然你自称是战士,我希望你接下来向我证明这一点!”

    莫娜挥舞了一下短刀,整件武器平衡感极佳,刀锋一遇到光线,立即熠熠发光,她用手指试了一下刀锋,轻轻一触摸,便觉得微微一痛,鲜血涌出,她的内心顿时涌现出一阵狂喜,她小心的还刀入鞘:“主人,这份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

    “好了,你不必叫我主人,如果这次一切顺利的话,你就zì yóu了!”周可成打断了她:“你忘记了我让小七和你说的吗?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只要干得好,几年下来就能洗脱了奴仆的身份。”

    “可是现在还没有几年!”

    “没错,因为我现在缺人手,对我来说有本事的zì yóu人比奴隶要有用多了!”周可成说到这里:“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的船,记住,试一下口袋里的qiān dàn,那玩意比鹅卵石打得准,也打的狠,我可不希望你扔到自家人脑袋上!”

    “是,主人!”莫娜抚摸着柔软的鹿皮,这柄武器似乎在迫不及待的呼唤着她的掌握,自己似乎交上好运了,对于面前这个男人的馈赠,她的确非常感激,可是……

    正是他帮助道卡斯人打败了卑南人,父亲也是死在他们手下,这个念头毫无预警的跃上她的心头。家乡的群山、父亲的面容还有图腾柱的样子浮现在她的眼前,我无法忘记这一切。

    “好了,退下,我还忙得很!”周可成站起身来:“我不想听什么客套话,把感谢的话都省省,用实际行动证明你配得上我给你的礼物,那比说多少废话都要管用,记住,口袋里的qiān dàn一定要试试!”

    莫娜欠了欠身子,退了下去,她将刀插在腰间的皮带上,走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打开鹿皮口袋,里面是一枚枚鸽子蛋大小的qiān dàn,软润而又沉重,她取出一粒放入皮套中,用力旋转,突然放松绳索,qiān dàn无声的飞出,将目标打的粉碎。她收起投石带,攥紧拳头。

    空心船首碾碎海浪,一面面船帆随着hào令声升起,宛若一对对羽翼,捕捉海风,将其套上绳索,拖动着船向西北方向航行。陆地渐渐变得模糊,消失在海平面下,周可成走下船首,神色严峻,船舱里装满生丝、茶叶还有瓷器,这些都是陈四wǔ bù久前从月港买来的,如果现在双屿还在海商们手中,那自然是大赚特赚,可假如已经被官军拿下。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摇了摇头。

    水手们在欢笑着,第一次登上这条新船五个凯达格兰人学徒为惊人的船速发出惊惶的叫喊声,甚至跪在地上向他们的祖先神灵祈祷,这引起了老水手们的嘲笑,看来无论在哪里,老人对新人的歧视都是普遍现象。周可成突然有些羡慕他们,这些人对于未来一无所知,却那么的乐观,神灵慰藉着他们,让他们勇气百倍信心十足,而自己却知道那一切不过是虚幻,我能依靠的唯有自己,唯有自己。

    “这船真快呀,比白鸟hào还要快!”小七站在船首桅上,双手紧紧抓住支索,高速航行的船首随着波浪不断起伏,而少年的脚下好像涂了黏胶一样,纹丝不动:“师傅,起个名字!”

    “名字?”周可成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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