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正前方是方才为护着我站出去的莲花少年,忽然遭到指责有些迷茫,又因为被寻求主持公道的人是我,一双黑亮的眼睛朝我直直望来,些许委屈的意味似曾相识。他脚边丢着两截断剑,断得干净利落,略一看不知为何有些眼熟。

    右边是身形妖娆、容姿貌美的纱裙女子,被夺去武器后空出的双手一只抬起来指着夺剑的少年,另一只揪着纱裙裙摆,姿态若娇嗔,可说出的话却是小儿告状,只差没用动听的嗓音哇哇大哭。

    再往前一点还有一个被事态突然转折闹得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的黄衣小童子——且不去管他,近旁的这两人就够我头疼的了。

    被有着稀世之美的女子指责,一向不解风情的少年非但没有怜香惜玉,反而捉虫一般抓住女子指过来的手腕腕骨,毫不留情地往后掰。

    “哎呀!”

    美女娇声呼痛,降伏过不知多少妖魔的哪吒三太子却面无表情,一边将女子胳膊关节向反方向折去,冷声质问“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懵逼着的黄衣童子听见了,立时喊道“她是蛇妖呀!”

    三太子朝下瞄了一眼,只见女子那被长长的裙摆完全遮盖住的下半身确实弧度诡异,不似人族双腿。

    哪吒更不留情地折她腕骨,大有直接折断的意思。本还有些倔着的女子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泪花滚滚地朝我看过来求救“小云姐姐——”

    此情此景,我不得不出声叫停。

    “哎!让她过来罢。”

    “可?”哪吒皱着眉,他见过许多妖魔,对不好好修炼总要作妖的凡间精怪没有好感。

    “她不会伤我。”我努力传达着安抚的意思,“亦伤不了我的。”

    说到这份儿上,哪吒总算肯放过女子纤细的手腕骨,任她委委屈屈地用一条蛇尾在地上拖曳而过,缓缓游动到我身边靠过来。

    我抬起手,她顺势低下头来,好方便我为她摘下头上繁琐的发饰,以及与裙摆同一颜色的头纱,从而露出头上生的蛟龙角来。

    她露出了角,便缩着身子、挨着往我身后躲,可说实话,以我的小身板儿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她的,画面很是滑稽。我无奈,抬眼往哪吒看过去。

    “……怎么是你?”

    哪吒足足花了三秒以上才反应过来。

    这也难怪。我虽未参与,但想来陈塘关以后,他与当初的女童应该也不曾再见过了。而今五短娃娃长成了妖娆美女,即使审美上哪吒并不欣赏,从形状上来说已经很难辨认了。

    “不是我又是谁呢?”妖娆蛇女——当年被丢在陈塘关的九妹杏眼哀哀,口吻似嗔似怨,“这么多年过去,你仍然这般处事粗暴不堪,果然还是小云姐姐好!”

    我“……”

    ——你小云姐姐我,其实是想装个傻的。

    毕竟当初哄骗过她一回,此事分享给青青还得了她一句“你好渣啊”的评价,虽然按理说我不曾欠她什么,但见了面还是有两分心虚的。

    可要是眼睁睁看着她被折断手臂,岂不是更渣了?

    于是只好出声制止。

    九妹并不像我和哪吒一般,用的是不会成长的捏造之躯。她虽因身负女娲的神力,寿命会比寻常人族漫长很多,潜心修炼亦可成仙成佛、跳出轮回,但看来毕竟还没有到那个境界,而今凡间八百年过去,小小女童已长成艳丽绝色。

    ……只是头上的蛟角仍然看得我强迫症都要犯了。

    哪吒认出九妹,倒是没有再上手擒她,脸色却没有转好的样子,依然沉着脸道“你来做什么?”

    九妹俏眉一抬,回道“无论我来做什么,总之是和你这人无关的!”

    哪吒遭到声讨也不动声色,仍旧一副少年仙将对外敬而远之的冷淡样子。他这表情我不多见,只在从前还未叫他认出来时,偶然远远瞧见过,因隔着老远,而我又刻意相避,就更是模糊看不清楚了。

    他摆出这张脸色来,我还觉得有一点儿意外呢。若我没记错,当年因哪吒杀龙三太子时不巧波及了在附近的九妹,他对九妹是有些愧疚的。

    九妹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好,怎么这会儿哪吒也冷颜相对起来了?

    话说,他们对峙的画面还有点……怪好玩儿的。

    九妹已是完全长开了的成熟女子模样,和少年模样的哪吒针锋相对——且不得不说,九妹气势上自然是落了下风的,纵然二人都是俊俏出色的模样,也很难有什么旖旎暧昧的氛围出现,反而特别不协调。

    眼看气氛就要胶着,总算想明白状况的黄衣童子跑过来,叫道“你们和这妖女认识!”

    九妹就快扛不住天庭杀将的横眉冷对,闻言转向黄衣童子“呸!谁是你口中的妖女?!”

    “当然是你了!”童子才不管她口吻是不是反问,直冲冲地撞上话茬,“你这妖怪作恶多端,还不束手就擒?!”

    九妹仍倚靠着我,脸上嘲讽一笑“我怎么就作恶多端,又凭什么要叫你来擒拿?”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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