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走出酒楼的曲幽荧连续打了数个喷嚏,她揉着鼻子,嘟囔着嘴说,“我是不是感冒了?”

    木景烛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感冒的是你的脑袋!”

    “你还在生气吗?”

    曲幽荧晓得他生气的源头,所以她很小心的挽着他的手臂,娇滴滴的讨好着。

    “我知道不该多管闲事,但当时看到有人死亡,我只是出于一种本能去验尸呀!谁会知道这个人是宜王的人。”

    “此事已成定局,谁也无法更改。”

    “那你生气什么呢?是因为姜潋的缘故吗?”

    “嗯哼。”

    木景烛哼哼两声,不语,曲幽荧就晓得多半是这样了,于是赶忙解释,“我又不知道千犀会引我去见他,我自从来了这里就一直躲着他呢!可他还是找上了我,所以这件事该怎么办呢?”

    她疑惑,木景烛却不语,一路回到无上居的客房。

    曲幽荧一进去就觉得有一股很香的香料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所以就走到窗口,打开了窗户。

    木景烛在她背后眯了眯眼,然后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一个空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曲幽荧一路说的口渴,见他倒了杯水,端起来就仰头喝尽,然后一抹嘴巴,在他身边坐下。

    “景烛,你说姜潋非要我去找水麟泽是个什么缘故?我和他又不熟,而且水麟泽有龙阳之好,若要他答应我们,得用美男之计。”

    “我得到消息,老太君要给水麟泽择一门亲事。”

    曲幽荧微微一愣,“所以?”

    木景烛眸色微敛,落在她的脸上,一字一句的说,“而姜潋则要你出面。”

    “他、他该不会是要我嫁给水麟泽吧?”曲幽荧理解到这个意思,瞬间爆炸了,“我不要嫁给他,不嫁不嫁,绝对不嫁,让宜王继续派人追杀我,我也不嫁。”

    她双手揪住木景烛的衣袖,指甲死死地扣紧着,猛摇头。

    “所以你只有先嫁给我,才可以杜绝此事。而且成亲后,我也可以更好地保护你。”

    “不,不要!”

    曲幽荧本能的拒绝,但拒绝之后等待她的是来自暴风雨前的宁静。

    因为她一眼就看到木景烛那幽黑深邃的潭眸里迸射出的千年冰霜。

    她心虚的一缩,移开眼睛,神色飘忽的解释,“景烛,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想的保护,也不是不想嫁给你,你很好,只是我——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压迫给封住了唇。

    木景烛这一吻带着强劲的霸道,仿佛是要将曲幽荧整个人都揉进骨子里去,她闪躲,她抗议,他就更加靠近,霸道的不肯放过她的一丝一毫。

    直至她差点因失去呼吸而昏厥过去,他才不舍的松了唇,但他并未放开她。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极近的距离下,是两人唇齿间的呼吸交换,带着彼此气促的气息。

    他说,“你为什么不肯嫁给我?小荧,在你心中,我当真不是个合适的人选吗?让你即便在他人面前,连说句违心话都不成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丝浓郁的鼻音,仿佛春雨过后的湿润,一点点的落在曲幽荧的心间,泛起了不小的涟漪。

    她认识木景烛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他用这般的语气诉说。

    尤其是那句——让你即便在他人面前,连说句违心话都不成吗?

    直接击中了她的心扉。

    她知道他喜欢她,也清楚这段时日的相处以来,她对他的在乎变得和从前不太一样了,这种改变,让她忧愁又欢喜。

    却始终不知源头为何。

    她与他青梅竹马,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她总是在冥冥之中,有种不敢接受他的冲动。

    就仿佛,一旦交付了所有,并不会如春雨过后的晴空美艳,而是一场充满了雾霭的迷糊森林。

    所以她不敢说,不管是对外人,还是对自己。

    “景烛,我——”

    她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最终只能推开他,转身离开了。

    木景烛看着她的背影,黑色的瞳仁里,笃然的沉了沉,一道看不清的汹涌在离间,逐渐的蔓延开来,然后占据了所有。

    他静坐不动,背后打开的窗户,阵阵风声传来,还夹杂着一朵粉色的花瓣。

    花瓣被风吹着到处飞舞,却又似有灵性一般,落在了木景烛面前,空着的茶杯里。

    他神色微眯,一道看不见的气流自他体内放出,无形的扫过桌面那只空杯。

    瞬间,空杯连带着里面的花瓣,都变成了粉末。

    “哎哟,不就是被女人拒绝,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他的房间分明没有外人,但此刻,的的确确有一个看热闹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这个声音压低着嗓音,一时间听不出男女,唯有此人出现后,房间里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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