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郎把东西都放到了灶台上,又皱起头来,推门见张氏没有在西屋,又退了出来,直奔东屋来,看着张氏坐在炕上绣东西,眉都拧了起来了。

    “娘病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绣花?”程大郎不满的看了一眼炕上堆着的碎布,厌恶的移开眼,“出来把药给娘煎了。”

    等程大郎退出去了,张氏才放下手里针绣,拍拍女儿的头,“昨晚熬了半宿,睡一会儿吧。”

    桃花点点头,看着张氏出去后,才扯过炕上叠着的被子盖到身上,和张氏绣荷包的时候,张氏曾起来拿被子盖到虎妞身上,可见虎妞早就睡了。

    躺在炕上,桃花还能听到外屋张氏拿东西的声音,眼皮一沉,困意也上来了,迷糊间似又听到程老太太的骂声,心里还琢磨着,看来程老太太真是印在她脑子里面了。

    西屋程老太太被推醒喝过药之后,又吃了肉粥,人也有了力气,就忍不住破口骂了起来,连带着张氏也受牵连了。

    “滚,都滚,你要是真有孝心,我还能受这个罪,坏种。现在二房不干了,那就将虎妞养在你的名下,你不同意也不行。”

    看着面目狰狞的程老太太,张氏也不还口,拿着空碗出了屋,程老太太一看她出去了,就更气了,指着程大郎,“看看你们兄弟两个娶的这个媳妇,没有一个顺眼的,一个不把我放在眼里,另一个跟着我对骂,我这是啥命啊,没有一个省心的。”

    “娘,你还病着呢,快躺下吧。”程大郎破着头皮说了一句。

    从早上到现在,虽然在镇里吃了两个肉包子,可现在都晚上了,想着还有一锅的肉粥,饿子就又忍不住饿了起来。

    想着娘吃完了再吃,可谁成想娘吃完了这就又骂了起来,心里忍不住一烦,当初娶张氏还不是她让的,他也不喜欢性子闷的张氏,要不然也不会后来被张寡妇给勾引了。

    “你们一个个都八不得我死了呢。”总归是最疼的儿子,程老太太又骂了一句这才歇了,“都这时候了,和你爹吃饭去吧。”

    程老太太这才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你今天在镇里买了肉回来?咱家不是还有腊肉呢吗?”

    “二郎媳妇明天用腊肉和白菜包的包子,都用光了。”

    “啥?”程老太太眼睛一瞪,随后锤着炕又哭又骂,“这个败家娘们,她这是想让咱们都不能活啊,那可是一斤的腊肉啊,一顿就都给吃了,她以为是生在大富大贵的人家不成?不吃就能死了?那个挨千刀的。”

    程大郎红着脸,“娘,你就别骂了。”

    程老汉也紧了眉,“行了,你这才刚退了烧,好好躺着吧。”

    想起那老妻存了两年存下来的半两银子,要是知道这次全花了,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程老太太心疼那一斤腊肉和白面,咋能就这么算了,想起王氏来就下了狠心,抹了把泪,“大郎,你和你爹吃饭去,剩下的都盛出来把盆端进屋里来。”

    她这是想好了,非得饿上二房几天不行,吃了块腊肉和白面,跟割她的肉没啥区别啊。

    程大郎不敢多说,出了屋,等进来时端着一盆肉沫白米粥和两个碗带着两双筷子,程老汉把炕桌放到炕上,父两就坐在那吃了起来。

    程二郎抱着程林进来时,一盆肉粥吃了一半,程老太太哼了一声,没有见到王氏,到也没有多说,程二郎不知咋回事,自己到外屋拿了筷子和碗,和程林坐到炕上去。

    程老太太心疼孙子,也就没有拦着,程大郎也松了口气,一家人用过了饭,一大盆的粥也就剩下个底了,程大郎自然不会收拾桌子。

    看着把剩下的粥倒进碗里,程老太太垂下眼帘,“剩下的粥就放在柜子上去吧,留着晚上我饿了吃。”

    “娘,林子娘还没有吃呢。”程二郎犹豫半响,声音若蚊虫。

    程老太太声音一提,“她没吃?昨天吃了包子,能顶上几天,我个老太婆也没有她吃的好。”

    程老汉发了活,“二郎,把粥拿给你媳妇吃去吧。”

    “不行去。”程老太太狠狠的瞪着二儿子,“你今天要是敢把粥拿给你媳妇,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程二郎抿着嘴,看样子都快哭了,今儿这事明明不怪林子娘,娘要是真想把虎妞养在林子娘名下,咋也得先和他们说一声啊,就这样直接决定了,林子娘咋能不闹呢。

    西屋里,程大郎坐在炕上,不知在想啥,对程二郎看过来的视线全当不知道,程林哪里懂什么,只缩到程老太太的被子里去,就程二郎手里拿着一碗粥,低着头站在地上。

    “听到了没有?还不把粥放到柜子上去,你那婆娘不会过日子,那么大块腊肉和白面她就给吃了,我在家时她咋不做,偏等我不在家,她这是啥心思?有好吃的都往自己肚子里塞不成?”想到这,程老太太就有气。

    程二朗声音哽咽,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娘,今天这事是林子娘不该和娘闹,可她这不是也委屈吗?”

    “委屈?她委屈啥了?把虎妞养在她名下,是吃她的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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