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华,是我的名字。

    这样的个性,和那鲜艳的张扬与热情,倒是挺配的——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啊啊,那个人啊,那个人是我的搭档,姑且也算我的导师。

    这家伙说话总像这样文绉绉的,身上也有种假正经的感觉。我嘲笑他像旧时候的教书先生,结果后来这说法传开,朋友们都叫他先生了。

    他们一定想象不到,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啊,超狼狈的。

    那是一个深秋的黄昏,有些冷,有些萧条。一切都是暗淡的枯黄,懒散的斜阳清清冷冷。我刚来到这座城市,对这里的一切都不太了解。

    街上没有什么人。我把机车停在路边,跨在上面玩着手机,搜索着临近有哪家网吧可以混过一晚。

    就在这个时候,身旁的小巷子忽然跑出一个人。

    那个人的头发有些长,乱糟糟的垂在肩上。他将礼帽扣在怀里,估计是怕它被吹跑。他的眼镜都快掉下来了,汗水让碎发贴在他的额上,似乎是因为迎风跑了很久的原因。

    我呆呆地看着那人,他也看着我,喘的像是条刚崩上岸的鱼。

    你一定猜到了,就是这个家伙。

    在我们傻呆呆的四目相对时,小巷传来更加琐碎杂乱的脚步,与几个人的吵闹。他猛然回过头,神色有些慌张。

    有趣的事要发生了——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

    我生来喜欢追求刺激的东西,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的不安后,我大手一挥示意他上车。他稍稍楞了一下,竟也没有过多的犹豫,一跃跳到后座上。

    我的爱车是一台橙红色的重型机车,它从未让我失望过。

    逆风驰骋的时候,刀子似的气流刮过我的脸。但我一点也不觉得疼。相反,一种难以言喻的雀跃感就这样滋生,莫名的狂喜肆意蔓延,在我心中躁动不安,传递到我的四肢百骸。

    我是如此憧憬着疯狂的事物。

    迎着缓缓落幕的夕阳,机车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伴随着黑色的浓烟,在空旷的马路上划过一道狭长的影子。

    “向左,第二个路口右拐。”

    他好听的声音还有些紧张,我按着他指的方向骑了很久。等他说到了的时候,我们已经驶进一处桥洞。尖利的刹车声响起,我回过头看了看,那些追踪者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好啦,你的手可以从我腰上放下来啦。”

    或许是我超速过头了,那家伙一路上都有点紧张地抱着我。当听到我这样说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推推金色的圆框眼镜。

    下一秒,他熟练地从腰间抽出一把枪,直直地对准了我的眉心。

    “你是什么人?”

    我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我真的就这样放肆地笑出声了。些许的惊讶浮现在他的脸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比起先前他的面色平静许多,拿着枪的手也稳稳的。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我是谁,你就敢上车,你这个人真的是……咳、咳咳……”

    我几乎要笑出眼泪了。

    “总之,谢谢你。但恐怕要抱歉了。”

    “怎么,你要灭我的口吗?”

    我终于努力直起腰,擦掉眼角的水渍。

    他右手收起了枪,向我靠近了一步。他挺高,我不得不昂起脸看向他,很好奇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我得承认,这一记手刀是我始料未及的。

    后颈一阵剧痛,像失去信号的收音机,如电流般刺刺拉拉的耳鸣过后,我眼前一黑。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挨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呢。

    也许是一处废弃的停车场?这里很空旷,也很昏暗。

    我抬起头环顾四周,做出这样的判断。我试着动动手腕,它们被尼龙扎带牢牢地拘束在椅背上,棱角硌的手肘有点疼。

    见我醒来,身边一个戴着墨镜男人按住了我的肩膀。

    糟啦,该不是被黑社会绑架了吧?

    我看向左侧,大约四五米开外,我救了一命的那个家伙站在另一个坐着的男人旁边。后者的坐姿可放松多了,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哪儿像我一样狼狈。看这架势,是那人的上司。

    他呢,正谦卑地将手收在身前,笔直地站着。

    转过头,我右手边大概六七米处,又一个男人被两人扯着胳膊按在地上,脸上都是伤和血,吓死人了。

    “因为这条错误的情报,你猜我搭上了多少部下的命?”

    抽雪茄的男人用沙哑的声音问着。烟味儿飘过来,我被呛得咳嗽两声。他忽然看向我,凛冽的目光像草原上的狮子。

    “见过她吗?”

    他朝我这边努努嘴,那个受伤的人低着眉瞟过来,很快摇摇头。

    按着我的人松开手,用刀划开了我手上的扎带。手腕上各留下一道深深的红沟子,一碰还有些疼。

    “仇缪。”

    “在。”

    这是那家伙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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